透与空明的境界之中。
面对着如谢姜这样的对手,思量甚么章法,已经全然没有了用处。
便像是她以至诚心意展露剑修意蕴一样,楚维阳需得以同样的至诚心意,显照地师手段!
既要演法,也同分高下!
一念及此的时候,楚维阳的手紧紧地攥着幡旗的旗杆,他的指节在一道澄黄颜色的篆纹回环上面摩挲而过。
事实上,宝器的表面温润如美玉一样,浑无瑕疵,那些篆纹的痕迹更像是沁在了水润表面之下的内里。
可是这会儿,伴随着楚维阳的指节轻抚而过,楚维阳像是切实的感受到了篆纹的痕迹,感受到地师与符阵之道的切实存在。
于是,当赤光护罩之中,传出一道灵光的嗡鸣呼哨声音来的时候。
不同于长久蓄势的谢姜,反而是长久处于空明意境之中的垂杨,最先摇晃着幡旗,堪称繁浩至极的幽寰篆纹与戊己篆纹交替着涌现,自半悬空中交织成符阵,继而横压而去!
只是这一回,没有一上来打照面的时候便显照的九叠符阵。
呈现在楚维阳面前,兜头朝着谢姜这里横压而去的,是那诸阵之中最为混朦的意象,那是变化之间代表着无的极限,是九叠符阵的第一道。
无极符阵!
便恍若是当初时的猛然间通悟一样,好像是地师手段与符阵底蕴第一次贯穿了自身的诸般道与法,然后凝结成这样的功果一样。
在楚维阳已经将这功果反复的打磨良久之后,他像是蓦然回首一般,复又用着如今的手段,在谢姜的面前,重新复刻这一过程!
只是一切注定不同了。
他是焕然一新的变化,唯独恒久不易的,是那符阵的无极意蕴本身,是那支撑起符阵的九元赤文!
而几乎同时时间,就好像是楚维阳在另一个层面的复刻一样。
面对着那横压而至的混朦符阵,原地里,几乎将气势继续到了顶端的谢姜,忽地一扬手。
单掌掐成剑诀直指横压而至的符阵而去。
而且这会儿楚维阳观瞧的真切,这一道剑指刺来,并非是直来直往,他清楚的看到了谢姜手腕的细微变化,复又因着这样的变化,导致的剑指的指尖处极细微的晃动。
好像是……好像是谢姜将修士出剑,脚踏禹步袭杀而至的兜转身形,尽数都熔炼进了这几下指尖的抖动之中一样。
又好像是甚么隔空书符的手段,那指尖的摇晃与细微的变化里,已然无形的将剑印书就。
下一瞬间,将谢姜的手已经扬起至了最高点时,磅礴的剑气长河,复才显照于半悬空中,朝着无极符阵冲刷而去!
那是《四时剑》的第一剑!
由一道极尽繁浩的立春剑意长河纠缠而成的立春剑印!
以剑意为墨,铁画银钩之间,是一道道剑意交错而成,凝练成的剑印。
而盖因为剑印尤比剑意门槛更为高卓,是因为从那剑印之中,楚维阳同样切实的感受到了些许大寒剑意与雨水剑意的意蕴。
承前启后,时序的变幻在凝练成剑印的过程之中开始贯连。
只谢姜显照出了第一道剑气长河的这一刹,楚维阳凝视着那道似乎无形无相,隐没在剑气长河之中的立春剑印,便已经开始了属于自己四时剑法门前路的参考与体悟。
他已经切实的窥见了这其中的门径。
至少,在这一刻已经洞悉了方向何在。
而同样的,此刻,谢姜的全数心神,也尽都落在了那无极符阵本身的混朦变化之中,从无至于有,从混朦至于秩序,这恰恰是与自身剑道的演法第一步所契合。
从凌乱的剑意念头,到圆融的二十四正剑意,再到更为高卓的剑印,乃至于更上层楼,将诸气贯连的云罡剑气。
此天时变化,从无中化有,自乱里生序。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又在同一时间陷入了对于彼此道与法意蕴的参悟之中。
紧接着,几乎又是在同一时间,各自变幻着手段,不复停滞在最初时的变化之中,一点点的,自煊赫声势之中,显照着自己道与法的变化。
一面是,自无极至于两仪,又至于三才,又至于四象,又至于五行,又至于八卦,进而诸相交叠,成天地寰宇万象,成异色阴阳太极鱼图。
另一面是,自春时剑六意剑印,至于夏时剑六意剑印,又至于秋时剑六意剑印,又至于冬时剑六意剑印,成四时变幻,成天时有序而莫测!
而这,在最一开始的时候,仍旧只是纯粹的相互间演化本身。
符阵仍旧只是那一道,剑气长河也仍旧只是那一道。
在演法兼具着参悟的同时,这一道符阵与剑气长河的交织之中,也是切实的两人浑厚法力的对抗,从数量到质量,从高卓与否,到精纯与否。
全方位的印证,全方位的磋磨,全方位的对抗!
终于,当两人以各自不同的频率,却在同时间,将九叠符阵与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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