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支离破碎开来的五行世界之间的牵系被一股磅礴巨力极尽精妙的斩断!
同样斩断的,还有那源自于道与法之中的反噬。
而同一时间,伴随着五行符阵的映照,又一方摇摇欲坠的虚幻世界冉冉升起!
此时间,刘玄甫分明止住了反噬,可脸色却已然煞白到了浑无一点血色的地步!
同一时间,擎举着两方虚幻的世界,只是狂风的消弭,像是印证着这场斗法的终末。
而在那极尽绮丽的斑斓灵光笼罩下,在那两方世界的辉光沐浴之中,楚维阳的声音传递到了刘玄同的耳边。
“五行道法是否孱弱,我想,你我已经将之印证了,这是真正高上的道与法,事实上,从来孱弱的都不会是道与法,而是施展道与法的修士,刘道友,你以为如何呢?”
话音落下时,终于,刘玄甫一仰头,是殷红的鲜血喷吐出,只是不等血雨洒落,便见得了那赤光顿起。
原地里,楚维阳微微偏头,像是侧耳倾听,在等待着一个答案,可另一端,伴随着破空声,却已没了刘玄甫的身形。
阴爻数六阳爻九
这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诸修看着那在玉石法坛的侧旁,自遁光之中一点点显照出来的身形,看着刘玄甫还剩了半口仍旧在喷吐的鲜血,看着他因着气血的郁结而长久变得煞白的脸色。
这一刻,诸修的心声几乎是一样的。
这人废了,也许他的道与法在筑基境界仍旧堪称精妙,也许他的才情在同代之中仍旧有着堪称大教道子的底蕴,但是在他没能对着楚维阳回应五行之道与法的时候,那道心崩溃、心神蒙尘的闪瞬间,一切便尽都成了枉然,成了“空”。
此后,于五行之道,此人不要再想着有分毫寸进了。
更甚至因为在叩问道心的过程之中,楚维阳也只起到了最后杀人诛心一样的辅助作用,自始至终真正在质问五行道法,乃至于崩溃了道心的,是刘玄甫自己。
这便也意味着,不同于寻常时的道心蒙尘,沾染魔障,哪怕是将楚维阳的性命了结,于刘玄甫的道心弥合也没有分毫的裨益。
如今看,尤其是看着楚维阳那只手擎举着五行世界的模样,许是真个杀了楚维阳,反而更容易教刘玄甫的道心沉沦下去。
这甚至不是重修所能够弥补的,道心的弥合之路,远比刘玄甫再重走一遍修行路来的还要艰难太多太多。
而这一刻诸修生发在心神之中的念想,几乎同一时间,也尽数都生发在了刘玄甫的心中。
他自然也是有才情在的,进而清楚的意识到了所发生的一切。
喷吐的血雨正在落下,血腥气息正伴随着山风朝着自己裹挟而来,可是伫立在原地,怔怔的站在那里,刘玄甫的身形愈发的摇摇欲坠,他只是愣怔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自始至终,刘玄甫一言不发,他只是这样怔怔的看着,仿佛有甚么困惑还未曾想明白。
而短暂的沉默过去之后,某一瞬间,刘玄甫忽地仰起头来,看向了玉石法坛的上空。
在那里,五行的灵光仍旧在山风之中摇曳,并且在楚维阳甚为稳定的掌控之中,教那磅礴的气运一点点弥散开来,复又随着山风的呼啸,重新回归天地之间。
盖因为这一方五行世界的骨架是道与法,但是将之支撑开来的薪柴,却是那以秘法汲取自宝鼎之中的本源。
鼎器已毁,而即便是如此,秘法所导致的极限,仍旧教这些汲取来的本源,也在一点点于凝炼之中烟消云散去。
就好像是,一个人分明早早地便已经越过了那一道生与死的门槛,可是直至此刻,方才缓缓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因而早已经没有了甚么挽回的余裕,盖因为真正注定了这五行世界溃散的“死亡”,是早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就像是刘玄甫的失败一样。
许是在决定毁掉了五彩宝鼎的时候,便就已经注定了刘玄甫的失败。
他过分的执着于展露五行道法的煊赫,却全然忘记了从来掌控着道法上限与下限的都是不同的修士本身,他选择了自己并不熟悉的战场,选择了自己最无能为力的斗法方式,因而在最后也尝到了恶果。
只是想明白了这些,并没有能够教刘玄甫的情绪变得更好一些。
更相反,便像是盖棺定论之后,镶嵌在棺椁上的最后一枚长钉被砸落一样,在彻底的想通了这些之后,刘玄甫的心气反而彻底的颓靡了下去。
就好像是在思量这个问题的过程之中,便已经走过了漫长一生的光阴岁月,此时间,刘玄甫那折转过,朝着山下走去的身形步履蹒跚,一摇三晃之间,愈发好似是那狂风里摇曳的微茫烛焰。
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
无端的,看着刘玄甫的背影,诸修再一次涌现出了这样的心声。
只是下一瞬,几乎便没再有多少的修士再去看向刘玄甫了。
诸修端正着身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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