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风水堪舆之力糅合,无端的,却教这熔炼本身具备着某种自然养炼的独特意蕴,好似是它们不是这样粗暴的交叠在一起的,而是历经了漫漫光阴岁月,生身时便是如此的。
愈见得相谐,愈见得不分彼此,愈见得圆融而不磨不灭。
楚维阳暗自将这一点记下,思忖着,许是日后在道场之中炼制宝器时,能够将这一点运用得当,教宝器也更上层楼。
哪怕从未曾在甚么古籍上看到类似的说法,但懵懵懂懂之间,楚维阳也有一种直觉,这种自然先天的意蕴,该是宝器极为玄妙的一种状态,于底蕴上,许是要有非凡效用。
此念一闪而逝,仅被楚维阳烙印在了心神之中后,便倏忽间抹去念头本身,做到了宝材的熔炼,甚至做到了本身底蕴的更上层楼,余下的过程堪称繁复,但实则已经无需楚维阳再留驻太多的心神。
这“画龙点睛”之秘术,从来难的都是秘术前期的准备工作,真正到了施展的时候,反而再无楚维阳分毫发挥的余地,不过是一道道篆纹打落,全数是按部就班的事情,甚至其中之精细,容不得毫厘差池之余裕。
愈是这般,愈是无须占据楚维阳太多的思感与念头。
而直至这短暂的手段施展之后,此刻,楚维阳方才仰起头,真正小心谨慎的以杏黄幡旗引动着幽寰与戊己篆纹,看向那被托举在半悬空中的海岛孤山。
楚维阳将重现琅霄山的这一步放在了重建道场的最后一步,不仅仅是因为,实则这重建琅霄山本身是一件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更因为就像是以诸般宝材、灵材熔炼,是为给龙脉“画龙点睛”一样,这一步,楚维阳显照琅霄山,也是在给整座道场“画龙点睛”!
当然,应该有的思感与念头的留驻,应该有的小心与谨慎,自然不会缺少。
此时间,楚维阳远远的端详着海岛孤峰,某一瞬,忽地又回身探看了一眼那些被不断打入幽寰篆纹的宝材,看着其上那圆融的斑斓明光被熠熠生辉之间被调和,被牵引着以独特的韵律交织与共鸣。
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一念及此,原地里,楚维阳虚虚将杏黄幡旗祭起,宝器迎风暴涨,兀自悬于远处,裹挟着狂风,愈渐声势恢宏。
而与此同时,楚维阳舍了那杏黄幡旗,蹈空步虚之间,接连踏着碧蓝灵光,只倏忽之间,便已经遥遥立身在那虚悬的海岛孤峰之上。
仔细端详着海岛孤峰,终于,楚维阳沉沉地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起手来,朝着顶上三尺处虚握而去。
原本是空无一物的头顶,自始至终,更不曾见得楚维阳的掌心之中有甚么法力灵光,或是道法意蕴显照,可就在那手掌虚握去的闪瞬间,忽地,一道灵光自虚无之中诞生,紧接着再看去时,那灵光里,显照出那枚篆刻着“琅霄山主”的玉印。
好似是自始至终,那枚玉印便虚悬在了那里一样。
实则,那是楚维阳的运数不显,因而镇运宝器镇压去时,遂一同消隐于无形之间。
此刻,玉印被楚维阳捏在了手中。
此时间,这玉印尚且半是镇运宝器,半是琅霄山本体,只有真正将内里封存的一十五道龙脉散去,彼时的玉印,才是真正借假炼真的镇运宝器,能够教楚维阳的运数之力尽数转化成气运龙气的镇运宝器!
于是,原地里,楚维阳虚虚的扬起手,切实的攥紧着玉印,遥遥的朝着那海岛孤峰烙印而去!
一如昔日里,玉树龙王这般印向楚维阳的运数之力一样。
霎时间,恍若是有纯粹的灵光洪流化作天河悬世,继而从楚维阳的掌心之中,直直灌涌入眼前的海岛孤峰一样。
剧烈的嗡鸣颤抖声音里,是海岛孤峰愈演愈烈的震动,是幡旗上显照的幽寰与戊己篆纹愈渐不堪重负的支离破碎声音。
一息,两息,三息……
时间一点点逝去,终于,某一闪瞬间,这些声音交叠在一处,冥冥之中,楚维阳像是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真龙吟啸声。
而也正是伴随着这一声吟啸,霎时间,那孤峰开始稳稳的悬在原地,再看去时,孤峰仍旧是孤峰,只是就像早先的灵浮岛一样,陡然膨胀开来。
许也是山体本身的沉重,此时间再看去时,在繁浩篆纹的托举之中,琅霄山本体却在一点点的压低了虚悬的高度,在缓慢的朝着灵浮岛“坠落”而去。
可长久的时间里,那自玉印之中倾倒灌涌而去的灵光却长久不竭。
最后的繁浩变化,仍旧在长久的持续着,但是楚维阳已经能够朦胧之中有所感应,伴随着第一道龙脉的灌涌而去,此时间,亦有着虚浮的运数之力,开始朝着自己手中的玉印凝聚而来。
山海一派开宝地
一息,两息,三息……
在楚维阳尚还不算是漫长的修法过程之中,似是这样长久僵持的养炼,不论是内炼还是外炼,细细数来,似是已经有过很多次。
但罕有的,罕有的这种长久的僵持与养炼,能够教楚维阳的心境通泰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