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楚维阳方才发觉,只是去取这枚乾坤囊的功夫,师雨亭竟然都换了一身衣裳,仍旧是和刚刚那身素袍一般无二的款式,从模样到花纹都没有分毫的变化,唯一的区别便是,走到近前时才教楚维阳发觉,这一件显得更为轻薄了许多。
许是察觉到了楚维阳的目光,因而在不着痕迹之间,师雨亭轻轻的晃动着身形,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只数息间,诸般风貌竟教楚维阳全数瞧得了真切。
“妾身真的可以去看?不会耽误师兄的事情罢?”
许是在昔日那一舞之后,师雨亭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和楚维阳之间关系的远近。
而闻听得此言,楚维阳倒是颇坦然的点了点头。
“师妹去看看自是无妨的,说不得,还有教师妹指点和帮忙的地方呢。”
楚维阳想的很是明白,同样是须弥变化,自己才刚刚入门,师雨亭才是此道的方家。
道场的须弥变化,未必就比百花楼的法阵高明,但总归是这般须弥之力在不同层面与方向上的演化,许是能够给师雨亭以截然不同的收获。
而且,在经历了齐飞琼对于血煞道诸法的慎重与在意之后,楚维阳也后知后觉般的发现了,自己所“独创”的实证法,实则是迥异于诸修所习惯的诸般法门之外的印证法门!
比起印证的内容和过程,这实证法本身,许是显得更为重要与珍贵一些。
他亦希望师雨亭能够于此处多有些许的收获,毕竟,叩开证道门扉,哪怕是楚维阳都可以想见,那该是多么浑厚的底蕴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而见得了楚维阳态度的郑重,原地里,师雨亭脸上的温柔笑容已然是极盛。
“哪里有甚么指点和帮忙,差遣妾身,也不过是师兄说句话的事情。”
只是话音落下时,师雨亭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旁仍旧抱着楚维阳臂膀的青荷一眼。
可青荷却浑似是毫无所知一般,反而是凤眸微眯,一副分明看到了却也硬要装作没看到的态度。
狠狠地瞪了青荷一眼,师雨亭到底没再说些甚么,只是赌气也似的,缓步走到了楚维阳的另一旁,将那空着的手臂也拥进了怀抱之中。
只是原地里的楚维阳,却分明古怪的觉着,师雨亭刚刚那般多的神态细微的变化,实则便只是为了最后的动作呢?
一时间,竟不知是师雨亭心思多,还是面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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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着那昏厥散修的静室之中,此时间,伴随着楚维阳一行人的进入,关乎着“谋算”的细节,楚维阳抿着嘴未曾宣之于口分毫。
只是泥丸宫内,灵台上,道图中,那紫金蟾宫里,伴随着楚维阳的主动牵引,师雨亭的泰半魂魄真灵被牵引而来,听得了楚维阳的说法之后,原地里,遂又见得了师雨亭回身,手捏着法印,引动了百界云舫之中的须弥之力。
登时间,一道帷幕垂落,须弥之力隔绝之间,分明仍旧是同一间静室,却像是交叠着两方寰宇世界。
直至此时,隔着那道须弥帷幕,楚维阳方才扬起手来,法印打落的闪瞬间,那仍旧处于昏厥之中的孽修,遂在法力的包裹之中,虚悬在了半空。
紧接着,便浑似是在琅霄山地宫内的实证法门的复刻,楚维阳挥手间,宽大的袖袍之中,一枚枚金针飞出,锚定着此獠的周身经络。
入阵于大窍之中。
隔空间,楚维阳引动太阴雷法,更是有细密的电光从那些或深或浅的金针上周游而过。
霎时间,那原本穷极于纤毫微末变化之间的针法,被楚维阳几乎像是闭着眼睛一样轻车熟路的施展出来。
偌大的静室之中,门窗紧闭,可是长久地时间内,却像是兀自有着清风回旋。
哪怕是有着帷幕遮罩,都能够教人似是感应到那回旋的风中所裹挟的血腥气息。
这是此獠在散功。
而且不同于面对道场之中的那位实证之体,许是顾忌着要反复印证之类的缘故,楚维阳诸法施展起来,甚是小心谨慎。
如今楚维阳诸般手法施展开来,便显得手段很是粗暴了一些。
但粗暴,便意味着效果的明显。
很快,只眨眼间的功夫,此獠原本筑基境界的修为,便陡然间随着腥风的狂涌,尽数烟消云散去了。
原地里,楚维阳一扬手,原本该是剑气显照来着,看了眼身旁的师雨亭,法印变幻之间,复又成了环首刀的莹白刀气垂落。
霎时间,是此獠通身的大窍被刀气贯穿。
再看去时,楚维阳又取出了一枚透着血光的玉瓶,内里封存着的,正是赤骨鳞鱼的妖脉。
原地里,楚维阳的动作一顿,稍稍思量了片刻,复又取出了第二枚玉瓶来。
如是,两道妖脉的力量混合在了一起,复又被楚维阳均分,继而以埋窍法填入此獠身躯之中。
金针变幻之间,再度是雷霆电光涌现。
于是,此獠的通身修为气机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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