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老这里目光的锚定,楚维阳能够感应到更多的,更为切实的变化。
譬如那记忆画面的边沿处开始变得朦胧模糊起来,很快,楚维阳磅礴的思感与念头洞照而去,遂发觉那并非是朦胧模糊,而是某种灰黑色的雾霭在所映照的边界之外“渗透”与“弥散”而来。
而伴随着这些灰黑色的雾霭化作袅娜的烟尘,在教画面的边沿变得朦胧模糊的同时,更像是进一步的锚定了这洞照的记忆画面本身。
很快,变化进一步的生发,楚维阳切实的看到,那原本“年轻化”的宗老,在自己的注视之中,很快的从庞师心神记忆之中的形象,开始朝着自己心神记忆之中的形象变化而去。
分明画面已经定格,但那一段间隔过的岁月光阴像是在宗老的身上单独流淌而过。
而很快,当宗老的身形再度变成那个耄耋老者的时候,他浑浊的眼眸像是能够更真切的看到楚维阳这里了。
于是,宗老笑了笑,像是打算开口言说些甚么。
但是这种想法落空了。
无声息间,伴随着宗老的开口,像是无端的有别样的力量降临,将那原本清晰的心神记忆的画面扭曲,教那弥散而来的黑色烟尘变得稀薄,进而在凌乱的光影之中让楚维阳甚至看不清宗老嘴唇的蠕动。
而也就在这闪瞬间,楚维阳隐约有所明悟。
传闻地师一脉的法统,源自于一部葬经,这样的说法乃至于在地师一脉的传承之中都时常见到,显然是一代又一代的地师一脉的宗师将道法修持到极高深的境界之后,都会有收获和感触来印证着这般说法。
便像是宗老,不论是隔空掌控一缕映照着他身形的心神力量,还是将自己的念头隔空投映而来,这都不再局限于风水堪舆之中,涉及到某种隔空设坛的祭术,又真切的在朝着某种甚为奇诡的鬼煞阴冥之道所靠拢。
这样看,或许那地师之道源自于葬经的说法显得甚是有迹可循!
但是金丹境界大修士并不意味着无所不能,道与法在高卓也有着极限所在。
至少这会儿,宗老想要开口言说些甚么,无端的,有某种类似于因果与运数的磅礴力量同样显照,将之遮掩了去。
似乎宗老也隔空意识到了变化。
很快,他缄默而不语,画面复又重归了正常,但是当宗老又扬起手来准备隔空书字的时候,同样的遮掩力量开始再度降临。
原地里,很明显的,宗老有了一闪瞬间的愣怔,继而,老道很是无奈的叹息,用楚维阳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复杂目光,深深地望了楚维阳一眼。
紧接着,宗老用一种甚为迟缓的动作,一手捏起担山印,一手捏起涉水印,这是地师一脉最为最为基础的手印。
紧接着,宗老的双手合拢在身前,伴随着山水印朝着楚维阳这里缓缓地推出,灵光颤抖之间的嗡鸣声里,那一点点黑色的烟尘,渐次泛起灵光,在这一刻像是从那心神记忆的画面之中挣脱出来,映照在了楚维阳的心神之中!
炼篆法炉煅真经
唰——唰——唰——!
汹涌的如同海潮一样的声音接连在楚维阳的心神之中响彻,这一日里,楚维阳自从“撞鬼”之后,接连有着奇诡到几乎要超乎自己想象的事情发生。
地师一脉道法展露出高卓的义理,兼具着祭术与冥法的部分层面,直至向葬经的玄妙开始在楚维阳的洞照下,于宗老的手中展露出了一鳞半爪。
那些黑色的烟尘真的透过那不断异变的记忆画面映照在了楚维阳的心神之中。
所谓海潮一般连绵汹涌的声音,便是那黑色烟尘化作幽光长河,徜徉冲刷在楚维阳心神之中的声音。
这闪瞬间,当楚维阳仔细看去时,便随即发现,那幽光长河之中,每一道烟尘化作的光点,在不断的酝酿之中“瓜熟蒂落”。
随即,幽光的洞照之中,甚为惊喜的展露在楚维阳的面前的,则是不断交缠混杂在一起的琳琅篆纹与幽寰篆纹。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完整的地师一脉传承?
曾经何时,楚维阳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但至少从楚维阳修行以来的经历而言,并不存在他认识之中的那种完整的传承。
包括早先时掌握的幽寰篆纹传承,在楚维阳的眼中看来,原本的功诀范畴过于“袖珍”,只在有限的领域中得见幽寰篆纹的完整与圆融。
因而,当楚维阳将地师一脉传承与自身的符阵底蕴共同融合成九叠符阵的时候,寰宇万象意境的辽阔,让楚维阳不得不将幽寰篆纹与戊己篆纹兼具用之。
而今得到庞师的真灵,接续以琳琅篆纹的传承,此时间楚维阳已经洞照了庞师较为久远的一段心神记忆,可以说见证了庞师手中传承的大略轮廓。
再依照早先与楚维阳交手时的表现,楚维阳很审慎的研判,从篆纹的品阶上而言,这二者不相上下,但只以传承的规模而言,琳琅篆纹甚至还要略淡薄于幽寰篆纹。
自最初时的想法,楚维阳便是想着要将两种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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