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道杏黄颜色的光团,浑似是大日初升时的融融暖阳一般,承载着《煅真经》的无上义理,随即朝着玄真宝鉴之中飞遁而去。
这会儿,楚维阳瞧的真切。
那杏黄颜色的光团便这样没入了那道宫之中镇坐的阴灵的眉心。
轰——!
轰隆的震响回荡在那兼具虚实的须弥一界之中!
浑似是以那一道杏黄颜色的光团为引,登时间,那道阴灵开启了真正的蜕变与升华的过程!
事实上,这过程没有甚么艰涩的变化可言,楚维阳已经给予了其太过于浑厚的底蕴,钟朝元所掌握的阴冥鬼煞之道术法更是至高至上!
在楚维阳的注视下,那道阴灵几乎是在以冰雪消融一般的方式,一面鲸吞着仍旧在拆解过程之中不断灌涌而去的灰黑色烟尘洪流,一面褪去了阴灵那狰狞可怖的外象,那人形的轮廓一点点变得切实起来。
某一瞬间,似是嫌弃钟朝元的“违规操作”都太过于迟缓了一样,原地里,那初具人形的阴灵竟然主动的捏起了法印,自阴冥道宫之内打落向现世。
霎时间,更为繁浩的洪流将阴灵的身形淹没。
终于。
当最后一缕烟尘散去的时候。
阴冥道宫内,是一道杏黄色的明光绽放。
再看去时,浑似是无有了阴灵的模样,一道切实的神形从明光之中走出。
仔细看去时,那神形尤似是有着几分真灵原主,那位血煞道女修的容貌模样。
但是再观瞧细节,在那女修的容貌基础上,竟又有着泰半像是楚维阳,亦有着小半像是年轻时的庞师。
但是归根究底,那身形展露出了女子之象。
此时间,那身形身披着杏黄颜色的法袍,神形乃是道法映照,此时间端看去时,那法袍上,幽寰与琳琅篆纹交替涌现,但是无端的,浑似是像被无形的法炉熔炼一般,最后,竟是兼具着两种篆纹的戊己篆纹显照在法袍之上!
更为准确的说,那是琅嬛篆纹的“胚胎”,或者说是初成。
洞开的道宫内,那神形彻底从虚幻之中走出,明光消隐在她的神形之后,隔着一层须弥壁垒,那身形迎着楚维阳的注视,遂跪地稽首而大拜。
紧接着,当神形起身时,浑似是早先的宗老一般,捏着山河印,遥遥的朝着楚维阳的方向缓缓的推出。
霎时间,原地里的楚维阳顿时像是被甚么无形的力量击中了一般。
良久的时间过去之后。
空旷的石室内,楚维阳凌空趺坐,面前悬照着玄真宝鉴,继而,渐渐地有着碧蓝遁光显照。随即,将楚维阳的身形包裹于其中。
箭在弦上弓满月
楚维阳凌空趺坐在碧蓝遁光之中,水遁法的义理在这一刻将他的精气神三元贯穿,身融五行的变化将道韵打入了《道周图》与《道衡图》之间,并将道图彼此牵系。
熟悉的那口寒潭悬照在他的身后,九面玄龟徜徉遁光之中扭曲而且光怪陆离的天与地,最后匍匐在楚维阳的座下。
两卷道图的接驳之外,则是《云霁经》与《九面玄龟太一咒》共同的交织与共鸣。
一切的道与法在这一刻被贯连,诸气交织的徜徉之中,沛然的生机造化显照,引动着天地间的磅礴水汽灌涌而至。
某一瞬间,楚维阳的身形不仅仅是在真实之中变化成了虚幻的光影,甚至连带着那显照在遁光里面的光影都朦胧模糊了去。
他好似是因之而相融于了那碧蓝遁光之中。
但是紧接着,在某一瞬间,连那碧蓝遁光都似是在石室之中消隐了去!
那好似是灵光飞遁而去的前置步骤,包裹着楚维阳身形的灵光不曾真个飞遁而去,只是在这一刻,一切有形有相的灵光,则尽数都融入了水行的天地元气之中。
这是真正的身融水行!
霎时间,宽阔的静室之中,水行元气怦然狂涨!
仿佛有着无形的大手,在将此地改造成水行元气的自然宝地,一切水行之外的道与法都在这一刻被压制。
下一刻,那疯狂灌涌而来,不断兜转着回旋在静室之中的水相元气,忽然间像是在同时被尽数“点燃”了一样。
碧蓝颜色的灵光从中徜徉而过,浑似是瑰丽的水相天河洞照,下一刻,河水泛起了“波澜”,一道虚幻的浪花打落,楚维阳的身形趺坐在了那水相灵光凝聚成的天河之中。
任由天河倾泻咆哮而去,他自趺坐于当中,岿然不动。
下一瞬间,内外通感显照,这满室的水汽灵光,仿佛在遁光与之交融的闪瞬间便已经被楚维阳所炼化。
伴随着楚维阳的身形从遁光之中走出,倏忽间,碧蓝遁光消弭的同时,这满是的水汽灵光尽数一同消弭了去,而取而代之的,则是楚维阳这里修为气机的些许微不可查的进益。
石室之中一切的道法变化,皆像是早先时楚维阳初涉身融五行时的变化,但是内里实则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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