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之中甚至不曾有怒火显照。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人,一身气机与那磅礴的乌光雾霭交缠在一起,绽放着真正的幽寒煞气。
这是真正动了杀念,她在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
甚至当她开口的时候,冷郁的声音里都未曾见得有甚么语调的波动。
“当年留你一条狗命的时候,本宫便已经说过,他死了,你要陪葬!别的,我不管!”
闻听得此言时,那人不知想到了甚么,脸上的惊惶神色稍稍消减,过去的记忆透过岁月光阴,将如今的自己心神思绪所贯穿。
他渐渐地回忆起了眼前之人的果决心性。
许是在镇魔窟溃灭,再到听闻马三洞殒命的时候,他便已经该预料到有今日这般的局面了。
惶恐、惊惧,这些该有过的剧烈情绪实则早已经冲刷过了自己的心神,复又在那种侥幸的情绪之中一点点缓释了去,归于如今这种甚为麻木的平静之中。
继而,当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没有了刚刚那般的声嘶力竭。
“当年是狗命……如今某乃大教一脉天骄,是道子身份!七娘,人,死了就已经死了,你可真的想清楚,要为了他,杀一位大教道子?”
闻听得此言时,谢成琼的脸上展露着幽幽冷意。
“大教道子?你也配说这样的话!试问你们这一脉,还有谁不清楚你这个道子的身份是怎么来的?是你害的他落得今日这般下场!是因为你,他才长久的在镇魔窟那般幽暗不见天日的地方!狗一样的东西!老娘凭甚么不能杀了你!”
谢成琼幽冷的声音里,几乎只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这人那一层麻木的平静情绪给撕裂了开来。
几乎话音落下的霎时间,这人便涨红着脸,极尽全力的嘶吼道。
“不!贫道没有害他!”
只这几乎是下意识的愤怒嘶吼声音,此人便浑似是在意这件事情,尤还胜过即将要面临的杀意。
许是也正明白了这一层,谢成琼看向此人的目光之中,甚至连最后的一抹厌弃都消散无踪了。
“这样的谎话你到底说了多少年?竟教你自己都深深地信以为真了?自欺欺人,瞧瞧你,可怜成这个样子,本宫与你已没甚么好说的了。”
话音落下时,谢成琼一翻手间,遂见得一枚墨玉葫芦自她袖袍之中飞出,凌空兜转之间,虚悬在了半空之中,裹挟着四面八方磅礴灌涌而来的水汽,维持着那悬照与割裂的乌色帷幕。
紧接着,谢成琼蹈空步虚之间朝着道人的方向踏空而至。
还未曾出手的闪瞬间,谢成琼的气机不断的跃升,但她的气机本就长久地抵至着某种极限。
因而,在下一刻,伴随着那微茫的跃升,倏忽间,竟似是有着无形无相的扭曲焰火自她的身后悬照!
道与法的磅礴气韵,乌色法力的搅动与翻腾。
霎时间,这混混沌沌的一切,便似是要被那扭曲的焰火托举起来,竭尽全力的过写成浑圆的模样,如一道光晕一般,虚悬在谢成琼的脑后。
在出手的闪瞬间,谢成琼便已经先一步将开始了叩开那道门扉的举措。
她要在这场厮杀的同一时间,晋升丹胎境界!
如是决绝的态度!
不成功,便成仁!
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唰——!
……
而几乎就在谢成琼出手的闪瞬间,那厚重的乌光帷幕的另一端。
几人的惊鸿剑影先瞬间刺出,复又在真正纯粹厚重的雾霭之中无功而返。
若是同境界修士的手段,尚还有以剑气刺破的可能。
但当谢成琼裹挟着无边的盛怒与决绝,叩开了那道门扉之后,这道帷幕,便真切的成为了阻隔几人的天堑。
但归根究底,这道帷幕如今不是谢成琼亲自主持,只那墨玉葫芦悬照,许也只是能够阻拦片刻而已,甚至若是洞破了这层帷幕,并且借机将那谢成琼的本命法宝损毁了去。
许是顷刻间,宝器底蕴的反噬之中,此间之围顷刻得解。
只是当诸修的心中生出来这般念头的时候,那厚重的雾霭帷幕之中,却忽地有着另一人从中缓步走出。
这人一手倒提法剑,身着宽大青袍,披头散发。
此时间,他同样用着有类于谢成琼的冷郁目光看向面前的诸修。
“识相的,不要碍事!人家在了结经年故事,有你们甚么事情!若果是忒闲了些,不若贫道来分一分高下,若是尽都胜过去了,你们再想做甚么,贫道不拦你们。”
闻听得此言,余下五人之中,为首的那人同样冷厉的看向这自雾霭帷幕之中走出来的身形。
“卢北海!贫道听说过你的声名,于散修里面创出了甚么样的名头来,都不是你该面对吾等如此猖獗的理由!蓄意以谋局伏杀吾宗道子,卢北海,你可知道,这是甚么样的因果!”
闻听得此言时,原地里,卢北海哑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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