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映照之下,那广袤的大地上,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浑似是满蕴剑意的矿脉,接引着辰辉,洞照着剑气!
这般景象的洞照之中,楚维阳分明还不是丹胎境界,乍看去时,其声势甚至比丹胎境界都要玄妙、奇诡些许!
而在那虚实剑界的洞照之中,徜徉在楚维阳身前的那辰光星辉的洪流,陡然间浑似是晕散开来。
那最后的“烟火气”激发,霎时间,浑没有了辰光,也没有了星辉。
那汪洋洪流在这一刻被剑界洞照着,似是有某种灼热的神念魔火蔓延而去,登时间,将洪流本身蒸腾成了雾霭烟霞。
漫天的烟尘朝着诸修立身所在的方向咆哮而去。
那丝丝缕缕之间,每一缕雾丝,每一道烟尘,尽都是无上剑意的洞照!
那不是烟霞雾霭,那是真正的剑气天河!
砰——砰——砰——砰——!
只剑气天河倾泻而去的第一瞬间,接连的破碎声音之中,是为首的那神情狰狞的剑宗四人,几乎连闪瞬间的抵抗都未能持续,便被厚重的雾霭烟霞所淹没。
而在身形被淹没的闪瞬间,是他们的剑气溃灭,是手中的法剑断裂,是心中的剑意皲裂!
无声息间,似是在道心的层面,伴随着天河的咆哮,已有了千次万次的剧烈碰撞。
进而在这种碰撞之中,那皲裂的道心之中,满是斑驳痕迹的剑意被人生生摄取而去。
再看去时,原地里,楚维阳身后那洞照的剑界之中,连绵的群山之下,已有四道残碎且满蕴斑驳裂纹的虚幻剑意映照,继而被镇压在了群山之间,陡然间消减去了气韵与外相。
下一瞬,当那四道身形兀自在剑气风暴之中艰难摇曳勉力支撑的闪瞬间,却是楚维阳蹈空步虚,与他们错身而过。
闪瞬间,生死之际的大恐怖教他们窒息。
可是当楚维阳走过去的时候,这四人却并未曾殒命。
他们甚至惊诧的看向楚维阳,好似是因为性命尚在而受到了某种折辱一样。
几乎同一时间,他们想要开口怒斥楚维阳,只是嘴巴刚刚张开,猛然扭曲的面容却忽地教他们生是说不出一字一句一音!
此刻,剧烈的痛苦从他们的五脏脉轮与四肢百骸之中生发出来。
那是淤积的浊煞,在侵蚀着他们的内周天经络。
而直指此刻,楚维阳那幽冷的声音才又再度传递到了他们的耳边。
“想死?想要一死了之?这天底下,岂有那样便宜的事情!”
剑似鬼蜮人如魔
楚维阳那幽冷的声音像是从森森鬼蜮之中传递出来的一般。
浑如此刻通体幽寒,如坠冰窖的剑宗四位道子所身处的环境的一般的森森鬼蜮。
他们或多或少的曾经听闻过楚维阳这位剑宗罕有的逃囚的经历,也曾经听闻过楚维阳,或者说更多落到剑宗手中的魔门囚徒,在镇魔窟中的遭逢与经历。
但是那些落于文字的冰冷描述并不曾存在于实感,甚至没有那一壶壶足够教他们养炼自身剑意乃至于剑器的煞浆来的更为直观一些。
甚至对于剑宗九成九的修士而言,镇魔窟?那是甚么地方!
不过是又一处阴沟,又一处阴沟里翻卷的泥泞中尽都是渣滓在扭曲着求生罢了。
他们看不到这些,也不想看这些。
直至此刻,忽然有一个曾经经历过这些的峥嵘修士从阴沟里生生杀出了血路,他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了那烈烈真阳之一。
进而,这个人的存在告诉了世人,甚么是镇魔窟,甚么是剑宗逃囚,他自己一个人活着,而剑宗的堂皇剑道君子们,又欠了他多少的血债。
他甚至冲杀到了剑宗修士的面前,用同源而出的道与法,折断了他们的剑光清辉,崩灭了他们的剑气,掳夺走了他们心神之中蕴养的剑意。
然后,要攥捏着他们的脖颈,将他们生生提举起来,甚至要将他们的眼皮割掉,要让他们生生地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看看那昔日里看不到也不想看的阴沟与泥泞都是甚么样子!
继而,在濒临着生与死的无尽恐惧之中,他们被楚维阳狠狠地掼进了阴沟的泥泞里面。
修为未曾废去,但是道躯在这一刻却已不堪用。
楚维阳与寻常人不同,他昔日炼煞是为得求生。
那一步炼化煞气的底蕴,楚维阳远比世人都要浑厚异常,再至于今日举重若轻,只一念之间,楚维阳便轻而易举地,将那些浑厚至极甚至蕴含着沛然天威的煞气种子,深深地栽种在了他们的五脏脉轮,他们的四肢百骸之中!
毕竟,真正的镇魔窟已经被毁去。
这是海眼漩涡之中曾经灌涌入楚维阳体内的浑厚煞气,是第一回教楚维阳感觉到了惬意,有着梦回昔日的恍惚错觉的醇厚煞气。
如今,这煞气本身,包括着那煌煌天威,被楚维阳尽数栽种入了他们的道躯之中。
是切实的,紧密而不可分割的栽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