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楚维阳剑开生灭,乘凤鸣而御诸气,洞入丹胎境界!
道周为疆,道衡辟界,道童化灵。
三道图相互堆叠之际,一道朦胧而模糊的光晕自楚维阳的脑后虚悬,那是诸道与法的映照所在,是楚维阳内外通感的枢机门扉。
沉浸于如此妙境之中,之后,复又是良久的时间,楚维阳的精气神三元,方才从那种醉醺醺的微妙眩晕感觉之中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琅霄山,地宫,煞池,黄玉云床上。
楚维阳显得甚为慵懒的将一身绛红纱衣的淳于芷拢在怀中,此时间,正摩挲着淳于芷那浑如羊脂白玉一样的洁白肌肤。
而此时间的淳于芷,眼波朦胧,兀自缱绻着身形,将脸颊贴在楚维阳的胸膛中,带着长久未曾晕散去的绯红,忽地,用极清脆的声音开口道。
“公子果然轻浮,哪有这第一回见面,便如此……”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遂笑了笑。
他觉得这天底下大抵再没有比淳于芷更像是那缭绕的焰火一样百变而灵动的人了,没有谁能够琢磨清楚她情绪的变化,也没有人知道,到底哪一般姿态才是真正的她。
是那个曾经在镇魔窟闯阵,而声势煊赫的峥嵘修士。
是曾经立身在山巅,迎着大日真阳而翩翩起舞的少女。
又或是此时间偎依在怀中,神情慵懒而惬意的明媚女子。
这些或许今都不是全部的她,又尽都是那个真正淳于芷的单独一面而已。
这等千变万化,许是像教人瞧见了那焰光缭绕间教人惊惧的灼灼明光一样,可唯有这个如楚维阳这样贴近时,才能够洞悉那焰光下的融融暖意,那极尽于炽热的天真烂漫般的纯粹心意。
于是,罕有的,楚维阳那喑哑的声音竟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玉脂奴,为了这一番初见,我们可是相识了很久很久了。”
闻听得此言时,淳于芷这才一怔,继而复又笑的更加温柔起来。
“是啊,已经相识很久了……”正说着,淳于芷又仰起头来,看着倏忽间又有些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楚维阳,她忽地开口问道,“这又是在想甚么呢?”
许是心绪太过于松弛了些,这会儿,楚维阳竟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我在想……如果说这沾染了凤凰血的地界便是祥瑞之地,那么我这算是甚么?祥瑞之体?”
只听得一半时,淳于芷的脸上便陡然又露出了羞恼的神色,等楚维阳这里说罢时,她俨然咬着一口银牙,已然怒极。
“楚——维——阳——!”
这一番,是新晋丹胎境界修士,惜败于新晋金丹境界大修士。
惜败!
……
西极之地,连绵无垠的大雪山,更往西的极其渺远的天地之外。
无垠的空旷与荒芜之中。
忽地,某一瞬间,一道幽暗的灵光自更为西极的远空显现出来。
那灵光的速度并不算快,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的慢了些,其上气机极尽于晦暗,像是在躲避着身后的甚么一样。
仔细看去时,那灵光之中,是古朴的车架展露出来,车架之前,是六匹妖马拉车,那妖马魁梧异常,只是通身却浑无甚么毛发,尽皆披着鳞甲,马头的额顶上更有着角质堆积,愈见得“头角峥嵘”。
某一闪瞬间,当妖马喷吐气劲时,更能够感受到其一闪而逝的丹胎境界气机。
而在车架的前方,则是一老农也似的中年沧桑男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攥着一张兽皮卷,此时间,更是神情凝重的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那仓皇回顾之间,老农的双眸之中,倏忽间有着鎏金神华一闪而逝。
而也正此时,当老农回身坐定,那紧闭的车厢之中,遂又传出了一道显得极为年轻的声音。
仔细听去时,那声音里满蕴着疲惫与惶恐,像是已经遭受着这种情绪太久的时间,进而心弦紧绷,几若不堪重负。
“商伯……”
闻听得少年呼唤,老农的脸上才勉强的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来。
“少主勿忧,咱们能够行至此间,便说明这古老舆图真实不虚!若依照此图,吾等已至半道而中途,有老奴在,定可庇护少主周全!”
壶中一觉煅菁华
翌日,清晨。
楚维阳与淳于芷静静地立身在了琅霄山山顶的五色土祭坛上面。
只一夜间过去,这道场之中的元气更为浑厚了许多,饶是山巅处,都叫楚维阳感觉到某种心旷神怡,此时间,道人的脑后,那朦胧模糊的光晕长久的悬照,不断的吞纳着四面八方裹挟而来的元气。
当然,哪怕是这样的鲸吞,事实上也未曾教楚维阳的修为气机有甚么太过于明显的变化。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是再怎么样的天骄修士,只消走到了丹胎这一境界之中,任何的才情都将无法再显照昔日那精进勇猛的修为进程。
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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