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噎死,难道就不服食宝丹了么?”
百花楼素来有那般旖旎的传闻,言说及这一句的时候,楚维阳甚至仰起头来,将视线落在了萧郁罗那同样纤长的脖颈上,好似是用这样略显得大胆的目光,来对萧郁罗的这番诘问以回应。
紧接着,楚维阳不疾不徐的声音才继续响起。
“雨亭甚么样的证道底蕴,也是曾经与贫道交过心,透过气儿的。
因而,贫道只是甚为质朴的思量着,若是能够多一部无上修法来辅助道果,更有甚者,若是真能够成开一道法脉之祖师,这等无法度量的运数根基,才能够确保雨亭能够稳稳牢牢的在跻身金丹境界之后,尤还有着广袤的潜力可言。
老实说,这样的事情于贫道而言没甚么好处的,若是雨亭师妹真个无依无靠,只能靠着与贫道参合三元、了结因果来尝试冲击金丹境界,纵然来日有所成就,想要于那一层境界之中再有甚么寸进,只怕一丝一缕的进益,都还得仰仗贫道。
彼时,贫道才是将百花楼的新晋大修士吃得死死的!
与这样可以预料的前景相比,一些传法的因果又能够值得甚么呢?这因果运数再大,大得过《五脏食气精诀》的因果运数么?
晚辈与雨亭师妹的缘分,是从一分故宗因果伊始的,这桩因果如今还未曾了结,可是从始至终,自打算襄助雨亭师妹开始,晚辈所想的,从来都不是怎么样驾驭她,而是真个想要她能好好的走上通衢道途。
至于我们俩之间的牵系,有交心的情谊便足够了。
不论来日依照着手稿,师妹走到了哪一步,一道法脉的因果,强如圣地大教,百花楼自该也有了结的办法,到时候一增一减之际,合该是大有余裕在的,不急在今日只谈及付出,不谈及收获,不是么?”
闻听得此言时,不只是萧郁罗,连带着沉浸在书稿之中的师雨亭都是陡然一惊。
只是不同于师雨亭,此刻萧郁罗是真个像是因为楚维阳的言辞,而被一股清流兜头浇灌下,将自己的身心彻底贯穿。
说来也是赶得巧了些。
这些时日里,萧郁罗长久的熬炼那金丹道果之力,却始终无法有甚么寸进,再加上师雨亭反复的撩拨,遂教萧郁罗本身便是带着烟火气来的,这初见时心气儿未见得平和,才教自己三言两语间说得偏激了些。
错非是被楚维阳拿话来刺醒,许是再酝酿些许,便该是萧郁罗自己道心蒙尘了。
竟然在金丹境界有着这样低劣的谬误产生,难不成真个教师雨亭说中了,自己陷入了孤阴不长的窠臼里面,如今强求更高处的风景,却要反受其累了?
再仔细思量着,许也不只是如此,能够这样轻而易举的触动自己的心弦,实则审慎思量,是因为在最一开始,那道法的气机便在与自身的道果相交织与共鸣。
是了,这是契合着雨亭的道与法,便自该也是契合着自己的道与法。
难道,真个教雨亭这丫头一语成谶了?
一念之间,磅礴的思感与念头尽数在萧郁罗的心神之中繁复至极的涌现。
下一刹,神念入刀,复又将诸般念头尽数斩落。
继而,萧郁罗这才笑着看向楚维阳,她竟稍稍屈膝,朝着楚维阳浅浅作了一礼。
“是贫道言语偏激了些,还是小友主意正。
吾百花楼修士,自古以来,历代天骄道子,讲求的尽皆是乘风而起的通衢之路,如今看,雨亭和荷儿的眼光不差,小友端的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诚非虚言!”
话音落下时,萧郁罗竟真个往后退了一步,施施然的折转过了身形,缓步往静室外走去,而与此同时,萧郁罗更是用着某种极尽于复杂的目光看向了师雨亭。
大抵是有羡慕,有感慨,有嫉妒,有欣慰……
“贫道便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了……”
说罢,不等两人再有甚么反应,萧郁罗遂推门而去。
而原地里,随着那门扉闭合的声音再度回响开来,师雨亭才像是从自己的思绪世界之中将沉浸的心神唤回来,她抬头凝视着楚维阳,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书稿,几乎将指节攥到发白。
与此同时,无声息间,她却喉咙滑动,咕噜一声里,仿佛将甚么涌到了嗓子眼的东西生生吞咽了下去。
进而,她像是自嘲一般的,绽放出来最为璀璨的笑容。
谁能够想到呢,百花楼的修士,有朝一日竟听着别人的情话而悸动的不能自已。
她遂缓步走到了楚维阳的面前,继而折转过身去,以脊背倚靠在了楚维阳的怀中,继而,腰肢轻轻拧动之间,是她那温柔如水的声音响在了楚维阳的耳边。
“师兄,说回这第一桩事情,那剑宗灵物,怕是需得师兄自己来取呢……”
……
原地里,静室之中。
萧郁罗反复的在静室里兜转着圈子。
那和楚维阳见面过程之中的诸般细节,还有那书稿上面惊鸿一瞥间的纹路勾勒,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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