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得此言时,原地里,谢氏老祖反而彻底笑了起来,只是不同于早先时眉眼之中纯粹的审视与凝重,这一回,谢氏老祖浑似是真个绽放出了笑容,眉眼间尽都是同样的情绪贯穿。
“赌咒盟誓?贫道祖上也算是元门一脉,说起来与盘王宗真正分家也没过去多久,道友这是将贫道当成垂垂老朽之人?还是干脆当成了小孩子看?”
眼见得谢氏老祖的神情变化,他老人家愈是展露出了笑容,原地里,皇华宗掌教反而神情愈是严肃。
仿佛谢氏老祖不笑的时候,皇华宗掌教反而觉得寻常,偏生是谢氏老祖真个笑起来的时候,顿教皇华宗掌教感受到了某种无声息的威胁。
原地里,皇华宗掌教面皮抽动着,颇为忌惮的看着谢氏老祖仍旧带着笑意的眉眼,终是缓缓地开口说道。
“也罢,既是言说道这份上了,贫道也浑没有必要为得一回天机感应而真个与谢道兄大打出手,生死相向。
是的,并非是甚么易数推演,不过是天机感应而已,实则是自那五行宗老道兄的风波还未涌现的时候,贫道便已经忽地生出了感应,这西极之地,许是要生甚么变化来。
谢兄也该知晓,往昔时,这西极之地,实则并非是吾宗在看顾,而是故丹青元宗的简寒枝简道友。
可是早先时丹霞道友那里的事情你也知晓了,驻守西极之地的事情,便因之而重新落回了吾皇华宗的身上来。
而那番看顾,实则是一道以连绵诸雪山布下的须弥大阵,阵眼便是吾皇华宗山门,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历代皇华宗掌教!
贫道若是在山门之中,那须弥大阵圆融无漏,甚等宵小尽皆闹不出妖来,可既有天机感应,便不会是小事,贫道便干脆暂留在道场左近,等来西极之地的变化!”
闻听得此言时,谢氏老祖脸上的笑容陡然间消隐不见了去,而伴随着他的面容回归寻常,反而是萦绕在两人之间的连绵春雨之中,不见了某种幽寒的凉意。
渐渐地徜徉开来的,则是某种春风的和煦。
早先时皇华宗掌教言说要赌咒盟誓的时候,谢氏老祖分明浑是一个字儿也不信;可偏偏此刻,皇华宗掌教只是这样言说了,谢氏老祖却像是深信不疑了一般。
他不仅未曾在这原本的议题上继续逼问皇华宗掌教,反而甚是凝重的问向皇华宗掌教。
“西极之地出现变故?道友可知是甚么时候?是甚么样的变故?”
甚为古盘王宗的一脉别传,谢氏老祖显然无需皇华宗掌教多言,便能够明白驻守西极门户意味着甚么。
而闻听得谢氏老祖所问时,原地里,忽地,皇华宗掌教展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切事起皆是风波,既然是道兄此刻来寻的贫道,那么想来,那西极之地的变故,便生发在此刻!”
闻听得此言时,皇华宗掌教的目光,已经越过了谢氏老祖的身形,遥遥看向了西极之地。
紧接着,道人施施然起身,进而一面问向谢氏老祖。
“错非刚刚时贫道选择坦然而言,许是此刻你我正是生死斗法的时候,彼时才是平白错过事机……现在,贫道要回返山门而去了,道兄可欲来吾宗做客?”
闻听得此言时,谢氏老祖皱了皱眉头,终是未曾再有甚么言说。
而原地里,骤然见见得一道灵光兜转,绵密的春雨之中,却倏忽间不见了皇华宗掌教的身形。
……
与此同时,西极之西。
经年连绵而无垠的大雪地中,忽地,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缓缓地向着那西极之地的门户驶来。
十方尘刹一轮圆
哪怕上一瞬,皇华宗掌教仍旧与谢氏老祖言说着西极之地将生变故的事情,可是下一瞬,等他蹈空步虚而起,朝着山门方向凌空飞渡去的时候,那灵光之中尤还能够清楚的显照出皇华宗掌教的身形来。
而今乘风破浪云海罡风之中,其神态之悠然,反而未能见得分毫山门左近生出变故来的焦急。
甚至,这一刻诸般直追着皇华宗掌教身形的金丹境界大修士们的目光,都要显得比皇华宗掌教更为急切许多。
事实上,谢氏老祖不过是被他们共邀来与皇华宗掌教逢面的,因而早在两人说开话的同一时间,七十二镇海道城中诸金丹境界大修士,尽皆将隐晦而难以探寻的目光落向了皇华宗掌教这里。
可是没成想,最后所得到的,竟然是这样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结果。
而也正因此,哪怕皇华宗掌教已经因之而离开了镇海道城,诸修的视线却仍旧直追着皇华宗掌教的身形而去。
这其中,有部分尚显得年轻的金丹境界大修士的目光,追溯而来时,只是纯粹的好奇;而有部分金丹境界大修士的目光,在略显得焦急的同时,更有着几如谢氏老祖一般无二的凝重。
如此看,便已经显出了底蕴上面的差距。
需得知晓,并不是每一家镇海道城都是这般传续良久的,如圣地大教也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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