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声音遂轻声的回响在了悬空间那凌厉的风中。
“班老道的戏演得还是假了些,错非有老楼主那蛊惑心神的百花妙法,只怕那来人早早地比那要洞见不谐。”
“钓鱼都钓不起几条来的人,指望他做甚么?”
“不过这人的道法……有点儿意思。”
“像是脱胎于锻体之道,但又全然似是而非,通身的道与法,圆通的义理与功果尽皆在其间……”
“或许深耕锻体之道,便能够洞见此番,也犹未可知呢!”
“说起来,而今这一代小儿辈天骄们,素闻向来都推崇锻体之道呢!如今看,许是这一世的运数垂青于此道,合该教后辈门人精研于此,若有所得,少说便是几百年的运数定鼎!”
“不仅仅是锻体之道的痕迹,于咱们而言,道即是道,法则是法,不可浑一而言,但是观此人出手,道法与杀念浑一,这是经年杀伐的主啊!许是与境遇有关。”
“先看个差不多得了,有人示弱,也该有人示之以刚强罢?否则,真个要教人以为咱们开天法的修士多么不堪呢!”
“也罢,我来会会他?”
老而弥坚戏中戏
半悬空中,呜咽的寒风吹拂去了此间春日的和煦,原本老叟的身形摇晃在其中,便显得衰颓且凋敝,如今伴随着寒风的裹挟,复又更具飘零本身的悲凉感。
而也正在这样的料峭寒风之中,面对着那金霞贯穿的闪瞬间,商伯欺身而近,老叟感应的真切,那分明合该是沉浸发源于锻体之道的磅礴气劲,可是其汹涌劲风抵至自己面前的时候,神念感应去时,却只剩了纯粹道与法的蛮霸与汹涌。
端看去时,只这凶戾的气势,商伯起身便要远比老叟更像是那元门出身的修士。
可这闪瞬间,那鎏金神霞之中道与法的气运却做不得假。
二十八宿周天星辰之道。
这眼前的老农,许是与策星山的金丹境界大修士颇有些共同语言。
这是真正玄家的道与法。
而也只这闪瞬间所感应到的纤毫细节,便足够教班道山做出与立身在西极门户之前的诸修所得出的相类似的结论。
商伯这脱胎于锻体之道,却又只存余了外相,浑然与锻体之道迥然不同的路。
还有着杀念与道法相熔炼为一的道法显照,那常年沉浸于斗法与厮杀之中的气韵显照。
还有其道法本身也只寻常,未必见得那比开天法门的高明之处。
尤其是最后一点,几乎闪瞬间,陡然教班道山心念松弛了下来。
自己示敌以弱,与自己所掌握的修法真个孱弱,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而今看,这人所掌握的奇诡修法,于斗法厮杀之中的确有妙处在,十成功力能够稳稳地发挥出十一成的战力来。
但其功果本身,终归仍只是十成而已。
当然,真个要洞见更深邃处的细节,相互印证开天法与此人的奇诡法门之间的异同、强弱,哪怕见不到真正的经篇,至少也要真正的于斗法之中见得胜负与真章!
于是,不同于昔日里定鼎大势,与诸修合力而围攻五行宗老掌教的时候。
已有许多年,身为皇华宗的掌教大修士,未曾再施展出自身部分的绝巅战力,与人进行这般烈度极高的斗法了。
仍旧是显照出初入金丹境界的修为气机未曾有分毫的变化,可是这一刻,老叟身后那光怪陆离的虚实一界之中,倏忽间一道龙相显照。
那龙相具五色彩鳞,仔细看去时,其上符箓篆纹交错,一座无上法阵浑似是承载着老叟毕生的功果。
紧接着,那一道五色龙相倏忽间由极尽于凝练的状态,闪瞬间化作了五色灵光长河,灌涌入了老叟的身形之中。
只一刹间,老叟那干瘪的身躯开始变得充盈。
稀疏的没剩下多少的花白头发,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头如瀑的在狂风之中如玄龙一般的黑发。
那留驻着满是岁月光阴痕迹的皱纹在这一刻猛然间被蓬勃涌动的气血所充盈。
岁月与光阴在这一刻倒卷。
他的眼眸分明仍旧浑浊,但是其肉身道躯却回归了壮年。
班道山许是戏演得差了些。
可是身为一宗之掌教大修士,班道山演绎道法之变化,却堪称是“惟妙惟肖”,几如是真个有这样的一位老叟在返老还童一般。
这是真正人世间诸修搏命时才会用到的秘法!
而哪怕未曾洞见过这样的秘法,可是本身便掌握着混元法身修途的商伯,自然清楚的明白,这世上真正从微末时的炼气期修士到高卓里的金丹境界大修士,尽都躲不过去的,是岁月光阴本身。
没有人能够违逆岁月光阴的伟力!
因而,哪怕是生身第一次面对这等返老还童的秘术,商伯都能够切实的明白,施展这秘术可以预料到的代价。
或许是极尽跃出的一步,最后可能要以道躯之中残存的生机为薪柴,以燃烧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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