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也就在诸修端看着的时候,原地里,宗老等人的对话仍旧在持续。
宗老那深邃但却清澈的眼眸从商伯那不断地恶展露出情绪来的面容上一扫而过。
这样的沉默已经有了数息的时间。
宗老未曾教商伯继续沉浸在这种兀自患得患失的情绪之中。
他牢牢地掌控着对话的节奏。
并且宗老明白,不论是想要教其人袒露出找寻石泉山的目的,还是想要教其更进一步的展露出他那与开天法所截然不同的道与法之根髓,很多时候,与眼前之人的直接交流,金丹境界大修士与金丹境界大修士之间的碰撞,并不能很好的起到应有的效果。
因而,只眼珠一转,宗老的声音便悠悠然的响起。
“说来……若是这位道友意欲去天元鼎盛之地游历一二的话,看在汝未曾伤及吾师性命的份上,贫道愿意护送一程,以为道友之身份作保,但是……汝若是想要涉足玉髓河左近……只怕……”
宗老一番话说得欲言又止,最后竟失语一般,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只怕甚么?”
商伯终是略显得焦急的开口这么追问了一句。
而话音落下时,宗老再开口,说话竟变得顺畅了许多。
“好教道友知晓,那一片地界,向来是吾等各家为后辈天骄道子们共同圈定的试炼场与争锋地。
而道友既是来自于中州,听起来就是大地界,自然便也该知晓,这等涉及各家后辈传续的时候,看起来是些甚么筑基境界与丹胎境界的小儿辈的事情,可真个论及起来,却往往要比一二金丹境界的大修士之性命还要更重要些!
因而,早早地,各家金丹境界大修士们早已经有所定盟,共同赌咒盟誓,凡胆敢以金丹境界抵至其间左近者,天下诸金丹境大修士共击之!
所以贫道说,哪怕道友远来是客,想要抵至玉髓江左近,去找寻那劳什子石泉山,只怕也实在是一桩麻烦事情。”
而正这般说着,远远地天穹之上,倏忽间,那云浮宫的玉印猛然间自虚实中悬照,配合着宗老的说辞,这一闪而逝之间,原本诸修于西极门户的古之共盟的沛然天机之炁真实不虚的洞彻着须弥一界。
紧接着,一道辉光更将这一道天机之炁与西极门户所贯连。
几乎就在商伯远眺去的时候,渺茫的层云之中,浑似是一道又一道繁浩至极的神华与宝光交错在并不曾存在的翻卷云海之中。
但这样呈现在金丹境界大修士眼中的场景,本就已经是某种无需言语说辞的明证。
这等亲眼关照,其天机与心神之间的印证,尤还要胜过那不着痕迹的心血来潮一般的寻常感应。
几乎可以视之为盖棺定论一般的佐证!
于是,原地里,商伯陡然间因之而面容愁苦,浑似是老农一般。
“这……这……”
雷海洗身无敌路
琅霄山中,地宫侧旁,毗邻淳于芷“闺房”耳室的侧旁处,又一间尚显得宽阔的石室被得以开辟。
而在这件石室之中,那浑如墨玉一般温润的地面上,复又被开凿出了一座水池,仔细看去时,接连不断的有着“活水”从地宫内的煞池内被牵引而来。
只是此时间,那地宫内满蕴着诸阴浊煞之气的“活水”,也只是浅浅的铺就了这重新开凿出来的水池的池底。
端看去时,那水层极浅,约莫只人小臂的一半高。
而且,饶是这样的一层“活水”,都在继续被热浪炙烤的过程之中,一点点的被熔炼着,属于水汽的那一部分愈渐的被蒸腾了去,只剩了愈发精纯的诸阴浊煞存余其中,紧接着,则复又被牵引来“活水”,始终维持着水层的厚度,如是沉浸在反复的熔炼之中,轮转而不息。
而这,甚至并非是谁主动的熔炼,不过是那回旋萦绕在石室之中的热浪交错而已。
热浪的源头分属两端,一边是楚维阳盘膝趺坐在这水池的边沿处,一手捏法印,正驾驭着自身的翠玉焰火,不断的接连熔炼着那些自试炼一界所收获的无上宝材。
少顷,那些无上宝材便先一步被熔炼去了外相,化作一团团熔融状态的铁水铜汁,仔细看去时,尤还能够看到那些铁水铜汁的赤红、澄黄明光之中,不断兜转游走的电弧。
不过,以翠玉焰火来熔炼这诸般宝材,尤还只是第一步而已。
此刻,玄真宝鉴悬照在侧旁处,一道道神形的纱衣垂落,几乎同一时间,数道真灵在同时与楚维阳通感,进而由着这种通感的辅助,楚维阳开始沉浸在一心使用之中。
那熔炼诸般无上宝材的过程,实则更多的被楚维阳教给了承载着器道底蕴的神形。
楚维阳的泰半思感与念头,被沉浸在了那一道道悬照在心神之中的灵光,灵光之中,尽都是珠玑字句连缀成的经篇文字。
这些经篇之中,有着昔日里自皇华宗所收获的那叠鳞的宝材炼法,还有着自先贤遗泽之中所传承的宝材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