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听得后续时,遂渐渐明白过来,所谓丹君,大抵是中州对于古之金丹境界的有道真修的敬称,而且常常用于后嗣血裔敬称先祖。
归根究底,这所谓《太虚经》,不过是一部高品的功诀罢了,少年书生再是讲的天花乱坠,以自然之音撼动道法之声,这功诀本身的意蕴,却浑无那触动楚维阳自身功果的无上义理。
但诸修听得此经,本也不是为了找寻无上法门,继而转投混元法修途门下的。
而且事实上,也正是没有了功诀无上义理的干扰,反而教诸修能够更为直观与明朗的洞见混元法身之道的框架、脉络、轮廓,乃至于是全貌!
就像是早先时楚维阳以同样高品的经篇却洞见了古元门剑法剑道一样。
功诀本身的品阶不重要,那脉络与轮廓,才是诸修参道悟法的重中之重。
而这种重要本身,对于楚维阳而言也是同样关切的,因为他毕竟昔日只是探索过法身之路而已,对于法身之路修持到最后会是甚么样的景象,楚维阳有概念,但是不曾真切的推演过,无从实证全貌。
而这种错失过的“遗憾”,在少年所讲述的混元法身之道的完整功诀之中,得以了弥补。
法身修途自锻体之道伊始,熔炼诸般道法功诀,以身形而承载,修道如锻体,锻体如炼法。
这便也是法身之称的由来。
而在少年书生所宣讲的功诀经法之中,当这法身之修途伴随着九炼丹胎的过程抵至极限,当一切徜徉在身躯之中的道与法蜕变与升华,进而凝练成道果的过程之中。
其道法本已与气血道躯所纠缠浑一,功果之于道果的蜕变与升华,亦是法身的蜕变与升华。
而对于到了那一步玄妙意境之中的修士而言,其肉身道躯,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法身,而是有着一种更为高卓的称呼,被言称为“相身”。
法为道之表,相为道之形。
更为直观些来说,如今少年书生又还能够称之为法身,商伯所修是混元法身之道,但其人所炼,已经是相身。
而也正因为这一步的观照,楚维阳遂若有所思起来。
法身之道从来与真形之道同源而出,而道途趋近。
他们同样从身形上得以阐发,但是在演化到了符箓篆纹的地步之后,法身便随之将其炼入气血道躯之中,而楚维阳的道途,则需凝练真形图录,以其承载道果,继而再与身形相合。
只是缺乏了这一步的曼妙,便彻底使之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此后,法身也好,相身也罢,尽皆重肉身道躯而已,但是楚维阳的修法却走上了形神皆妙的路,兼顾着道躯与功果,不偏不倚。
而且,在这一过程之中,法身之途,不过气血与功果相合,两两叠加而见得强悍蛮霸。
但楚维阳的真形之途,只真形图的凝炼,便是修士之功果在筑基境界之后的又一度打磨,甚至其打磨本身,伴随着九炼丹胎的过程,是持续不断的重复,在打磨之中进益,在进益之中打磨,尤是,愈见得此道高卓而缥缈。
但这并不意味着法身之途无有可取之处。
至少此刻,楚维阳便已经开始思量那劳什子的“相身”,毕竟照理而言,楚维阳以大药菁华炼法,以道果之力奠基,以法宝共鸣兼且贯穿真形图。
要说该有的蜕变与升华的气韵,楚维阳是一点儿都不缺。
他未必不能复刻那所谓相身的玄妙于真形领域之中,就像是他早先时复刻“人器合一”之法一般。
尤其是,楚维阳考量到,如今他自己对于相身的认知,不仅源自法身,更是受限于混元法,此法不修阴阳,诸法浑于道躯而无有天地通感。
楚维阳遂也因之而思量着,这一道转换入真形领域之中去时,或许能够将天地通感的一步同样加入进去,以天地诸气的贯通,来弥补楚维阳内蕴的道果之力不足的事实。
又或者,这样的单一真形图的“道果之力”薄弱的现状,需得在持续进行丹胎境界修持,以复数量级的真形图相叠加,来实现这显照相身所需得要的底蕴。
但是当楚维阳将思绪弥漫到这一步的时候,道人忽地感觉,至少这一次的转化,因为需要更易之处过多,反而不好再沿袭旧称。
“法身……相身……天地通感……”
“法相天地!便叫法相天地好了!”
试演创法待磋磨
试炼一界,幽暗寂无之中,楚维阳短暂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参悟与思量之中。
磅礴的思感与念头里面,伴随着那面玄真宝鉴洞照,复数量级的神形真灵在这一刻与楚维阳的魂魄交感,前所未有的空灵意蕴徜徉在了楚维阳的神念之中,继而,是数之不尽的灵感开始在思感与念头之中不断的生发与碰撞。
许是因为玄真宝鉴之中诸道神形真灵的缘故,自一开始,那些灵感的诞生便浑似是源自于不同的领域和不同的方向。
但饶是这灵感本身是“散漫”的,但是好在,法身也好,相身也罢,又或者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