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维阳三人尽皆沉浸在了这样别开生面的炼法与闭关之中去时,时间的流逝本身陡然间都在他们的身上变得朦胧兼且模糊了起来。
而足够教三人能够勉强在这其中有所计数与论算的,反而唯有那一次又一次的神魔法相的崩灭与炼形。
而也在这样的过程之中。
百界云舫的静室里,楚维阳因为需得安稳自己精气神,调和至于巅峰状态而有的,偶然间清醒的过程中,道人不经意的眼眸开合至极,那真正几乎如有大渊一样深邃的眼波之中,一闪而逝的鎏金神华本身,饶是师雨亭与青荷看去时,都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心惊。
那种心惊并非是源自于情绪气氛,而是源自于那不再过分的璀璨,不再过分的夺目,在反复的崩灭与炼形,在自然而然的蕴养之中,过分沉淀,显照出厚重感觉的鎏金神华。
那甚至不再是纯粹的鎏金神华本身,好像那颜色仅只是外象而已,内里却具备着更深邃的意蕴,那是徜徉着道果之力的恒常不易。
事实上,这正是楚维阳彻底完成了自身炼法闭关的标志,是这一步小有成就的跃出之后,不经意间展露出了骇人气韵。
当然,在这样的过程之中,师雨亭与青荷的进程也足够堪称惊骇。
既然有所进益,并且进益本身未曾见得停歇,依照楚维阳的心性,在洞见更好的修法之前,便要持续不断的沉浸在这样恒常不易的炼法之中去。
可是某一天。
当楚维阳调养好精气神,正准备再度洞照出自身的神魔法相的时候,忽地,一道春时的惊雷声音从道场洞天的天穹处轰然间响彻。
下一瞬,伴随着惊蛰的雷音,楚维阳陡然间仰起头来,此时间,悬照在气运青云之中的云海天青符笔正在嗡鸣颤抖着。
“稍等片刻。”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旋即凌空而起。
唰——
下一瞬,须弥阵图显照,楚维阳的身形便已经凌空而立在了外海的边沿处。
此时间,隔着镇海道城,楚维阳正看到了那《玉册》由虚转实的过程。
《玉册》下,正是宗老拄着黑幡,朝着楚维阳遥遥一笑。
“楚山主,烦请借符笔一用!”
开元弘法宣祖师
《玉册》显照于世并非是甚么寻常的事情。
历经了去岁时的灾劫与诸般变故,几乎所有的修士尽都明白,除非若楚维阳一样,做得道与法层面的真正伟业,著录经典,否则,唯有洞入金丹之上的进程之中,要用到《玉册》,注名于其上,意味着已经越过了那道藩篱,在成就为神境真人!
此时间,楚维阳注视向宗老。
其人身形分明切实地显照在那《玉册》之下,但是楚维阳用无上瞳术端看去时,却分明有一种极度恍惚的感觉,仿佛真正的宗老并不曾在这里,不曾在《玉册》下。
可是那悬照在其间的,又诚是其身形无误。
这种交错的感觉教人有些无法捉摸,只觉得甚是奇诡。
但是当楚维阳若有所思的越过了宗老的身形,远远地要看向灵丘山的方向时,事实上的,那日年楚维阳曾经历经过的灵丘山树海的葱郁,再度涌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而此刻,某种无法言喻的变化,正在楚维阳的注视下,从那片苍翠葱郁的树海之中生发出来。
恍若是一片天地有了浑一的灵,恍若是那片树海开始焕发着诡异的有类于人呼吸一般的生机。
恍若是那灵丘山,才是宗老的本真所在。
再回看去时,此时间,宗老的脑后,早已经不再有镜轮悬照。
果不其然,宗老已经跃出了那一步,将自己的金丹道果完整的熔炼入了一方天地之间。
而这样的成就,实则已经意味着,宗老真切的有了注名其上的资格!
或许,这也是为甚么,而今的《玉册》显照的这样快,虚实变幻的这样迅捷的缘故罢!
可是这闪念间,楚维阳尤还有些困惑不解。
照理而言,注名其上依循的是个人的能耐,楚维阳昔日注名,也是因为自己做得诸般事情,与符笔本身没甚么干系。
不是符笔玄妙方能注名其上,而是因注名遂使得符笔玄妙。
按说,宗老不该有这样的“误会”,可是,还不等楚维阳再酝酿着甚么样的言语,忽地,道人有所明悟,旋即,他心中所酝酿的诸般言语尽皆烟消云散去。
道人再一扬手的时候,旋即见得气运庆云显照,一道灵光兜转之际,旋即是云海天青符笔显照,继而被楚维阳以宗师印托举着,遥遥推向了宗老这里。
“多谢楚山主。”
说话间,宗老抬手,将符笔捉起。
而也正在楚维阳和宗老这样的互动过程之中,几乎就在宗老仰起头来的时候,旋即,那《玉册》正由虚转实,霎时间悬照在了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漫天的玉光清辉已经洋洋洒洒的垂落下来,兼具虚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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