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数烧熔殆尽!
而这,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天晓得,为了熔炼巫觋祭火,使得己身在不洞入金丹境界的前提之下,能够抗住这蟾宫道殿之内的幽寒,宫纨竹是不是将这今日里所有被己身所斩灭的那些同门的本命法焰,尽都抽取出来,以同源而出的道与法将之尽皆熔炼了去。
但是这一刻,楚维阳生是从宫纨竹的巫觋祭火之中剥离出了堪称海量的法焰本源,那是再有些时日,只消教宫纨竹稍稍梳理,更进一步的彻底炼化,便一定能够蜕变与升华,并且支撑着宫纨竹在金丹级数的法焰之路上,走出很深远一段路的浑厚底蕴!
而伴随着楚维阳的神韵贯穿与剥离,这些尚且生冷并且教宫纨竹未曾真个炼化的法焰本源,便这样在楚维阳牵引着其化作一道焰火细流,从宫纨竹的中脉经络周游而过的时候,便已经徜徉在了楚维阳的神韵之中,被彻底熔炼成了精纯的祭火之力。
没有了谁人的道与法的痕迹,甚至不存在着楚维阳己身的道法痕迹,那仿佛是天地自然之间,远古先民历经了无穷岁月光阴之后,巫觋祭火传续下来的原本模样。
当然,这般自然而然的,当楚维阳将之彻底梳理与熔炼了之后,这一道周游在宫纨竹的肉身道躯内周天之中的无主之祭火,便这样自然而然的跃入了金丹境界的门扉之中去,并且依循着本该由宫纨竹走过的路,在金丹境界中深耕而去。
气焰狂涨的顷刻间,是宫纨竹再也无法承受这般痛苦之后,猛然间张开嘴巴的剧烈喘息声音,那气音尖锐极了,好似是下一瞬间的时候,便要有着满蕴痛苦的凄厉嘶吼的声音传出,进而回旋在空旷的道殿之中。
毕竟,伴随着那些法焰本源的剥离,先是这紫金蟾宫里极致的幽寒重新回归,教宫纨竹几乎无法忍受的情况下,甚至因为着那一页书经原本的牵引,使得更为浑厚的元气在灌涌,愈使得那幽寒更甚往昔。
而不等这种寒意渗入骨髓,紧接着,便是那一团无主的法焰被熔炼与蜕变成了金丹级数,在自己丹胎境界的内周天经络之中,被蜕变成了金丹级数!
极致的幽寒与炽热在内外周天的交织之中,那原本朝着己身神智不断冲刷而来的痛苦,霎时间像是从洪流化作成了一道切实有相的长河,并且这长河上,每一道的浪涛的迭起都是那样的颇具着韵律。
而也正是在这样洪流长河的潮起潮落之中,楚维阳自始至终都未曾将那一道金丹级数的法焰从其身形之中剥离开来。
那些法焰终归已经沾染上了宫纨竹的性命本源。
于是,在楚维阳神韵的牵引之下,这一条巫觋祭火旋即顺延着宫纨竹的内周天轮转开来,从内周天轮转,再到上中下三丹田,再到五脏脉轮,最后及至四肢百骸。
伴随着楚维阳牵引之中的祭火运转,那周天经络之中游走的路线,是一道往昔时宫纨竹运转道与法从未曾轮转过的路线。
全新的陌生经脉运转图录。
可是在这一刻,伴随着那剧烈的无以复加的痛楚,生是教宫纨竹将这一道路线记了下来。
她熔炼了这样多的祭火本源,可是到头来,迎接到的却并非是本命法焰的蜕变与升华,而是这种剧烈痛楚的“蜕变与升华”。
愈渐得短促的气音之中,眼见得那凄厉嘶吼的声音在下一瞬间的时候便要洞彻在道殿之中。
可偏生也正此时,楚维阳的声音却幽幽的响起。
“喊吧,喊出来,许是能好受些。”
若是楚维阳不说还好,偏生道人言说了这样一句之后,霎时间,非但那一道已然在酝酿的声音被宫纨竹生生吞咽下,连带着宫纨竹更是紧紧地咬着一口银牙,连带着那气音儿一时间都教人听不真切了。
而楚维阳未曾再去理会宫纨竹的表情变化。
伴随着那巫觋祭火的轮转更近乎于微末纤毫经络之中,连带着道人也打起了精神来,而也正在楚维阳这样全神贯注的神韵牵引之下,这金丹级数的祭火周游其人内周天经络,法焰的生灭之力轮转之中,祭火本身的力量一点点晕散开来。
没有了焰火的外象。
生灭的轮转之中,仅只有着一次又一次不断的被拓宽的周天经络,周天大窍,周天脏腑!
而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之中,浑似是自然而然的,随着那焰火的熔铸,渐渐地,在那经脉的内壁上,一道道半似焰火半似巫蛊的篆纹,浑似是自然而然的,随着经络的重塑而烙印在其上,继而一道道篆纹,复又在相继的连缀过程之中,被某种浑一的神韵所贯穿始终。
如是长久的时间里,冰冷的寒意彻底的烟消云散去,连带着那蜕变与升华的痛苦本身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
宫纨竹的修为法力分明未有分毫的衰减,可是在这一过程之中,她的修为境界却在不断的跌落下去,最后堪堪止步于初入九炼丹胎的境界之中。
直至此刻,楚维阳方才又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丫头,这才是,恰好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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