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碰撞,几乎顷刻间,天雷引动地火也似,接连的磅礴杀念之间的对撞,便已经省却了任何的言语之间的试探。
骤然间的声势鼎沸之中,真真浑似是一炉雷火兜裹在了这连绵群山之中!
一时间,连带着那汹涌的须弥风暴本身,都更进一步的衰颓了去。
而也正是这一刹的变化,唯恐因为这一炉的雷火再复刻昔日须弥壁垒崩灭的故事,正邪两道当先的诸位经年老道人,尽皆在这一刻显照出了真正属于他们的磅礴气息。
而此刻,已经回返并且立身在巫觋教诸修之间的楚维阳,感应到这一众耄耋道人那磅礴如渊的丰沛气息的时候,都不禁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头,面露出了哑然神色来。
这是第一次,楚维阳能够感受到,在虽然是丹开九窍巅峰的境界,但是稍稍跃出藩篱之后,能够先一步在神境真人的领域之中深耕出那样久远的路来。
这一众经年老道人的气息,几乎仅只有着丝缕仍旧盘桓在金丹境界之中,实则已经有着近乎九成的身子挤进了神境真人的门扉之中,而且,此刻贯穿在他们所显照的磅礴修为气息之中的,已经不再是甚么寻常的无上道法的义理气韵,而是真正神通修法的神韵!
这种神韵的纯粹、强大与浓烈,甚至远胜过了昔日楚维阳在昏黄浊世之中所斩灭的那些两界天的上修。
而这一刻,楚维阳也旋即有所释然。
修行道途上向来达者为尊,本就没有谁年纪大谁说得算的道理,甚至,在这真正比拼着才情与底蕴的修行道途上,真正的耄耋、苍老之类的表象,反而是浑无才情的体现,是虚耗光阴的缘故。
而也正是此刻,楚维阳方才有所明悟,这一众耄耋老道人并非是在虚耗光阴,更相反,他们似乎是在依循着某种独特的修行方式,以岁月光阴为洗炼,在过分长久的沉淀过程之中,以此刻楚维阳尚还无法理解的方式,持续进行着某种底蕴的累积。
而今,一朝的气息绽放,遂是教楚维阳都甚微哑然的底蕴显照!
此刻,这养磅礴的修为气息绽放开来,不同于诸修之间那汹涌磅礴杀念的显照,反而是这些耄耋老道人在此刻保有了相对的克制,那贯穿着神通修法神韵的气息在这一刻贯连在了天地间,化作了一道道的帷幕,将那原本不断在碰撞的杀念稍稍隔绝开来。
进而,这些帷幕纱帐也似的气息并未曾有所消减,更相反,这一刻,不论是正邪两道的耄耋老道人,浑似是在无声息间有了默契一样。
那种同一级数的神通法力的气息在这一刻相互贯连,层叠的帷幕重叠在一起的顷刻间,朝着那汹涌的须弥风暴贯连而去。
或许是第一次有着这样配合的缘故,这一众老道人相互之间的配合甚是缓慢,已经缓慢到了楚维阳将他们的神韵真切的得以捕捉,将那神韵之间交织与共鸣的道法轮转的变幻尽都烙印在了心神之中。
紧接着,在这样短暂而屏气凝神的注视之下,那缓慢的纱帐终是垂落在了须弥风暴之中。
于是,那一道本就已经稳固下来的须弥门扉,在这一刻似是彻底的被诸位老道人以这样的方式支撑开来。
一道足够确保九炼丹胎境界修士也得以安然通行的通道,便这样借由着帷幕的垂落而得以稳固的洞开。
“快!速速通行!不拘正邪两道修士,胆敢在须弥门扉左近处厮杀血战者,当以悖逆孽修论处,形神俱灭,诸修共击之!”
原地里,楚维阳复又如此屏气凝神的端看了一会儿,待得亦有了三四成的修士洞入那道门扉之中,楚维阳这才施施然动身,随着巫觋教的诸位同门,身裹着灵光,往通道之中飞遁而去。
下一瞬间时,某种腐朽的古老气息,便已经在道人的飞遁间扑面而来。
而也正是在这一刻,借由着那须弥风暴的残存仍旧在这通道之中兜转,接连三道灵光从楚维阳的遁光之中一闪而逝。
紧接着,当楚维阳真正走过了那须弥风暴的缠裹之后,道人凝神再看去时。
入目尽皆凋敝与灰败,死寂的辽阔天野便这样呈现在了楚维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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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所见时,是一派尽都灰败的景象,那是无有了生机存余之后的辽阔天野之中,一切的山石草木尽都在岁月光阴的销蚀之中彻底凋敝成泥沙,进而复又从泥沙之中酝酿出阴郁与陈腐的气息来。
大抵是因为长久经年的岁月之中,同样无有着日月星辰的灵光洞照,连带着那阴郁与陈腐之中的天野之中,某种深沉的灰黑色几乎成了横贯天地的底色。
远远地看去时,不是甚么山峦起伏以及河流奔涌。
那仅只是在一切尽皆凋亡与破败之后,真正铺陈着一层厚厚的腐烂泥土的或高或低大小不一的土丘,至于河流本身早已经干涸,那些原本曾经存在的水汽,也成了滋养衰朽与腐烂的一部分,并且深深地参与进了腐烂对于这凋亡一界的侵蚀去。
再仔细看去时,唯有那些昔日里本该过分的高卓与巍峨的宫殿楼阁,而今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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