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第五磬这才复又继续言说道。
“而贫道回讯之后,没有过太久的时间,便收到了上清玉平之界中,古法修士的诸位前辈的回讯!他们送与了贫道一幅古之昏黄浊流河道舆图……”
进而,随着第五磬手中斑斓灵光的相继显照,浑似是昔日里楚维阳曾经从古界碎片之中所收获的九天十地古之格局的帛书舆图那样,这样的古老传承,并不仅只是存在于那古界之中,更是存在于如上清玉平之界这样未曾断续传承的古修一界之中。
再进而,当第五磬将诸界之中合并成界天,以及故湍流甬道的作用,相继言说给楚维阳听的时候,这等关隘,尽皆与楚维阳昔日洞见那舆图时所猜度与推演的一般无二!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猜度的别无二致。
当第五磬细细的言说罢了这一切之后,忽地,某一刻,伴随着那斑斓灵光凝聚成的舆图的消散,第五磬忽地仰起头来,看向楚维阳。
“所以,师弟你的谋算,诸位长辈认为成功的概率极大!而且,依循着长辈们的原话讲,这或许是往前极漫长的岁月光阴里,甚至再往后眺望同样漫长的岁月光阴,对于古法修士而言,真正的,也是唯一的一次改变新旧两道形势的关键机会!
也正因此,师弟,你放手去做!诸位长辈们教贫道替他们向你保证,在宝仙九室之界真正被挪移之前,那昏黄浊世之中的血战不会停止!或长或短,萎缩一界的节奏,由你来把控,但诸位长辈会确保,没有一位宝仙九室之界的修士,会得以回返。
而且,宝仙九室之界一旦开始挪移!一旦当这样的动静在昏黄浊世之中得以被他们所捕捉与洞见,诸位长辈会在那狭长的血战战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不惜一切代价,杀出那样一条血路来,接引这一界,更是接引着你,回返上清玉平之界!”
盘王圣宗也好,三元极真界也罢,诸位昔年的古之先贤,以及传续着古之先贤经篇的古法修士,那曾经未曾给予过楚维阳的源自于师门与同一界修士的庇护,都将在这一刻,在这样的承诺之中,给予楚维阳。
而道人罕有的在愣怔之中缄默了下去。
哪怕这样的话语,第五磬说得已经足够含混,可是……不惜一切代价,楚维阳明白这样的话语到底具备着怎么样的分量。
无端的,楚维阳觉得呼吸本身有些艰难,进而当楚维阳艰难的用力地大口喘息着的时候,那南疆浊煞之中冷肃的空气,像是教楚维阳嗅到了那浓郁的晕散不去的血腥气。
“好!”
禅斋玄狐拜夜月
关乎于死生的承诺让人心神不可避免的陷入某种沉重的境地中去。
而不论是楚维阳还是第五磬,又似乎在意识到了这承诺本身的沉重之后,在尽可能的竭力避免着自己的心神长久的沉浸在其中。
于是,不约而同之间,两人的思感与念头相继从承诺本身的范畴内跃出,进而开始真切的思量与推演后续的事情。
进而,第五磬的眼眸之中渐渐地放出某种几乎要教人惊骇的亮光来。
“便从南疆入手如何?早先时贫道所言并非是虚言,昔年九天崩灭惊变时,真正刺破大界须弥壁垒,扎入宝仙九室之界的诸般古界须弥碎片,有泰半还多尽都真切的落在了南疆。
许多凶地本身便是这样的须弥碎片造就,甚至连带着部分的圣地大教,都曾经深入的探索过这样的须弥碎片,将之演化与开发成一宗之修行宝地,这些尽都是有迹可循的!”
闻听得第五磬此言时,楚维阳也随即展露出了些许的意动。
事实上,他已经有所感触,第五磬带着他而今藏身隐匿商谈的这处浊煞凶地,便是类似的有着这样的古界碎片所造就的独特之地域。
古界须弥碎片本身从来都不是真正教人惊诧的,无非是须弥一界,很多时候在诸修看来与寻常的须弥洞天也没有甚么分别,无非是大界须弥壁垒厚实一些,而这也仅只是真正涉足须弥之道的修士才能够有所察觉和感应。
白鹿山的惊变,事实上一切的根髓在于未知。
而且,楚维阳真切的感应着这凶地之中的须弥之力的细微气韵,却终是在意动的过程之中,缓缓地摇了摇头。
“或许不是有着诸多的须弥碎片扎进了南疆的地域之中,而是昔年有着一块无法想象的庞大的古界一部分坠入了宝仙九室之界,进而在坠落向南疆的过程之中,自行崩解与皲裂开来,但是直至如今,那源于须弥道法的交织与共鸣仍旧存在着。”
说着话的时候,楚维阳像是从虚无之中捞取出了一泓灰蒙蒙的水光一样,须弥之力在他的动作变化之中变成了切实的可视的有相,进而,伴随着这样的有相显照,第五磬也能够直观的看到,在楚维阳掌心的托举之下,那一泓灰色的水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嗡鸣颤抖着。
“这种交织与共鸣意味着甚么?”
面对着第五磬因为不解而诚恳的发问,楚维阳同样诚恳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贫道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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