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神通经篇本身,是在修士的心神之中,被打磨至圆融无漏,并且落于文字的神通经篇本身。
而真正的神通种子的凝练,而今的过程也仅只是承载着一切的外象凝练而已,真正的关隘一步,实则在那轻灵道音叩问楚维阳心神道法的时候,便已经在经篇的遴选过程之中,得以完整的塑造。
这不再是假于外物的修行炼法,而是最为虚实、有无相宜的己身道法掌握与天地自然灵韵之间的印证。
这才是真正最为中正平和的一条路!
“先贤……道法……”
于是,这样的认知本身,也在这顷刻间化作了楚维阳情绪最为复杂的轻声呢喃也似的感慨声音。
而也正伴随着那悠长的感慨声音在这顷刻间晕散在汹涌的须弥风暴之中去的时候,远远地再看去时,那寂无古界之中,伴随着玉色辉光的冲霄而起,接连的繁盛灵韵的跃动之中,那本就简明的珠玑篆纹的神通经篇,便已经彻彻底底的涌入了那玉辉之中。
这以漫长光阴岁月所书就的厚重经篇道书的最后一句话,终于在这一过程之中得以补全。
下一瞬间,灵光的流转之中,再看去时,那玉辉本身反而吞噬着那凋敝古界的晦暗底色本身。
渐渐地,再看去时,当那晦暗底色与玉光清辉本身一点点的统合与浑一的过程结束之后,纯粹的墨玉色泽,渐渐地从那辉光之中显照出来。
而且,不似是往昔时楚维阳所熔炼的太阴炼形玄棺那样,古宝的材质呈现出纯粹的水润光泽来,这一刻,那墨玉的色泽,哪怕笼罩在繁盛的辉光之中,但却仍旧给楚维阳以某种质朴甚至是粗粝的感觉。
好像是这神通种子分明是在此刻才将将凝聚而成,但实则这久远的岁月光阴的沧桑气韵,却自始至终都存在于其上一样。
而且伴随着某种塑造的完成,远远地看去时,那高远的古界的天野之上,自断裂的山岳之间洞照向整个天野的辉光,尽都朝着那神通种子本身灌涌而去。
而在这一过程之中,那神通种子本身竟也浑无半点灵光的显照,更相反,伴随着这些灵韵的相继汲取与吞纳,那神通种子本身反而显得更为质朴了些。
古拙若山石草木也似。
而也正在这样的吞噬与吸纳的过程之中,几乎仅只是顷刻间,远远地再看去时,那辽阔天野之间,一切的辉光本身尽皆荡然无存,那重新变得晦暗的底色之中,仅只有着纯粹的先天灵脉的气息仍旧在天地之间弥散。
仿佛这一枚神通种子的凝练,生生将那辽阔而高远的一整个世界的灵韵尽皆在其中吞噬殆尽了之后,方才得以凝练一样。
而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之中,楚维阳身上赶忙展露出《太阴炼形》的神韵气息,霎时间,浑似是有无上瞳术方才得以洞见的那微茫的一枚神通种子,倏忽间乘着淡薄的些许玉华,朝着楚维阳立身所在之处飞遁而至。
下一瞬间时,这墨玉神通种子,便已经倏忽间悬照在了楚维阳的面前。
仔细看去时,事实上,伴随着神通种子的凝练,这会儿的楚维阳已经远没有了凝练过程之中的悸动与狂喜。
道人实则是在享受这道法演变的过程,对于结果本身而言,这一枚神通种子,与楚维阳己身所拥有的那一枚神通种子,端看去时也浑无有甚么分别。
除却那截然不同的玉质颜色之外,也尽都是在那浑圆玉果的嶙峋表面上,尽都以古篆纹字烙印着各不相同的圆融经篇而已。
于是,甚为相反的,楚维阳仅只是以寻常的心境端看了这墨色玉果一眼之后,便翻手将之好生封存起来了。
不论是神通修法本身,还是太阴炼形的道法义理,尽都已然是道人熟稔于心的那一部分了。
紧接着,几乎毫无停留的,楚维阳的注意力便已经再度被那古界尚且残存的部分探看而去。
伴随着神通种子的元胚显照于世,在这一过程之中,那雄奇山岳的顽石皲裂,也彻彻底底的将那先天灵脉的辉光展露了出来。
事实上,在神通种子的凝练过程之中,那连绵的震动本身始终在持续着,而且在持续的过程之中,不断的继续震落那断裂的山岩。
而今的变化本身,尚还不能够论算是先天灵脉的破损,仅只算是正常的曝露过程,但是这样的显照于世,伴随着那先天气韵的弥散过多,当变化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便也会动摇这先天灵脉的底蕴本身。
而且,神通种子,楚维阳终是已经有所掌握,除却从无至有的塑造本身,那玉果并不值得楚维阳有甚么新鲜感,更相反,楚维阳这还是第一次洞见先天灵脉呢!
道人已经能够感受到,接受着那山岳的崩裂与先天灵脉的气韵显照,哪怕还未曾彻底将之接引入道场洞天之中来,楚维阳都已经隐约有所感应到己身底蕴与气运灵犀的力量在凝聚与增涨了。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