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老禅师本就是真正将因果的缥缈运用到至臻至妙地步的存在,其人早就判言楚维阳要走世外,不敢说是口含天宪,至少也有着几分倒果为因之能,得以推演出此刻的些许光景来。
而也正此时,接连数息之中,感受着那一时半刻之间,不会再有甚么更进一步变化的道法熔炉,楚维阳意识到天炎子与老禅师的相互攻伐与厮杀,将会以更为迟缓的进程来分出真正的死生与胜负。
而三元极真界门扉之前的变化,诸修的相继横渡使得那血战势均力敌的维持与对峙,也教楚维阳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不复再有所担忧。
而也正此时,正待楚维阳与师雨亭一同驾驭着百界云舫,要将那雾霭真正从这熔炉立身的边沿处,探索向新旧两道诸修范畴更远处的世外时。
正此顷刻间,伴随着那坍塌的力量贯穿了诸境诸相,这一刻,竟然不知道是从哪一境中,竟然有着灰烟在晕散,并且在这一过程之中,伴随着那抵近于扭曲的极致边沿处,仅只有着灵虚玄妙一境之中,有着属于楚维阳的气息显照。
这显照的气息之中,甚至还有着些许的道法层面的交织与共鸣。
于是,顷刻间,这似是在诸境之中接连来回游蹿的一缕切实而厚重的灰烟,忽地悬照在了灵虚玄妙一境之中来。
并且在顷刻间,教楚维阳洞悉了那灰烟之中,属于线香,属于邢道人昔年手抟线香的本质的时候,那烟灰袅袅,悬在了百界云舫的舟前,悬在了那雾霭晕散的最前方,进而,像是引动着丝缕的雾霭气韵一样,倏忽间,绵延向了世外。
翠色拖云升叠嶂
昔日,伴随着那古老时代遗留下来的最是鼎盛的余韵在清虚空明天界之中毫无留手的攻伐与厮杀,伴随着天地死寂,万象凋零,伴随着天地乾坤寰宇阴阳的道法本质的倒转与翻卷。
那场惊世一战,使得故十地诸界因之而彻彻底底崩灭去了五分之一。
而如是惨烈的结局,也使得新旧两道诸修以血泪篇章为日后的漫长对峙与血拼厮杀,提早写下了诸多的铁律。
甚至而今回看去时,间接的影响到了更多的局面延展,甚至是组成了彼此高烈度但又始终未曾能够决死的万古对峙的根源力量之一。
便连老禅师谋划了经年,以己身的道场沉淀下了无算的累累白骨,可是那二十八宿的白骨祭坛之上,星罡与骨煞交错所洞开的九野,也是相继均匀的列分开来在四面八方,进而以钧天高悬其上,再以佛焰大日高悬九天之上。
这并非是古昔年的九天真正格局,不再是先天五太托举三清轮转之境,进而再高悬泰一玉皇天的格局。
想来,连楚维阳都能够依循着五行三元之义理,在内景九天的开辟过程之中,复刻着古昔年舆图之中的真正恢宏格局。
老禅师并非是做不到,而是在根据这而今十地的变故而重新调整过己身的前路谋划。
在现有的清虚空明天界寂灭而坠落了无垠昏黄汪洋去的前提之下,注定在这古老的人族诸修士经年累月涉足的磅礴海域之中,最后仅仅只有八座古老大界,相互交织与浑一而成四大界天悬照于世。
那将是古昔年九天十地格局真正意义上残存下来,尚还能够得以运用的根底所在。
也正因此,以四面八方列分,再托举高天大日,如是格局便显得更为牢稳与顺滑了些。
而连老禅师都事实上在更换道途的细节上,展露出了对于古昔年时寂灭的清虚空明天界的某种漠视与舍弃,楚维阳便也旋即更进一步的明白,缘何邢老道人昔年手抟那凋敝五岳而成线香,为何在新旧两道诸修的眼中具备着这样大的威力。
甚至楚维阳一直觉得,最后老禅师出手的时候,看起来声势浩大的打散丝绢帛书,将针对己身的咒杀之力绵延向偌大浊世,看起来扎眼,实则却是捎带手的事情。
真正被老禅师放在了最后的,教老禅师仅只是漫不经心的屈指一弹的出手,才是重中之重。
三根线香的崩灭,意味着邢老道人彻彻底底丧失了引动那古老凋敝而死寂一界的奇诡与邪异的力量隔空降临,进而改变四大界天最终高悬的格局的能力。
那死生之间的缠斗,将会被局限在老禅师所既定的框架与脉络之中,再无有分毫打破常规,有所跃出藩篱的力量。
哪怕是到了最后,到了与天炎子纯粹以道法的高下来一决生死的电光石火之间,仅只是思绪如电一般的轮转,老禅师对于因果运数,对于天机气运的运用,便已经精妙至了毫厘与绝巅。
但也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之中,楚维阳愈是能够真切的感触到那闪瞬间老禅师密不透风的因果运数的运用所编织与交错而成的天机罗网,那罗网的本身愈是稳稳地庇护着四大界天的悬照,便愈发使得楚维阳感受到在这样的穷极心力背后,老禅师对于界天崩灭的忌惮。
那种甚至教楚维阳说不真切,但是却在顷刻间,于冥冥之中所真切感触到的忌惮情绪,在楚维阳的眼中,其情绪的烈度,仅仅低过老禅师对于古老鼎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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