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亲吻,“只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清风携花香吹来,撩动垂帏翩飞,鱼郦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红墙黛瓦,倏地想起一件事来:“林氏女和崇河的婚事……”
赵璟道:“我已经收回御旨,让他们各自守孝后再成婚。”
鱼郦放下心,冲他笑了笑,又道:“还有寻安……”
赵璟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截住她的话:“我不会把寻安外放出京,更不可能一辈子对他不闻不问,窈窈你放心,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别的儿子了,只有他,我会好好教导他,直到他能承起山河之重。”
鱼郦望着他决绝的模样,一时痴怔,半晌无言,待回过神来时心底已是一片苦涩蔓延。
赵璟只当这些都是寻常。若没有了鱼郦,那还去寻什么花前月下,子孙满堂,这世上本就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他的窈窈。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操不完的心,不为自己,全是为别人,明明命运不曾善待她,她却总是以最大的善意来回馈这人间。
他满心怜惜,搂着她说:“不要想别人了,多想想自己,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
鱼郦窝在他的怀里想了许久,想到瞌睡连天,马车缓缓停下,相国寺到了。
今日十五,是国寺布施的日子,门口支了大锅,几个僧人在分粥,辰悟亲自添柴火。
他脸上顶着横七竖八的炭灰,一眼自人群中认出了赵璟和鱼郦,正要说话,赵璟隔人群远远竖了根手指在唇上,以眼神示意他过来。
辰悟忙将烧火铁钩搁下,交代了小僧人们几句话,便朝他们走过来。
赵璟给鱼郦买到了刚出炉的鲜嫩炙烤兔肉,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被切成均匀的小块,包裹在荷叶里。
鱼郦吃得满嘴油光,见辰悟来了,慌忙收起来。
赵璟抽出锦帕给她擦嘴,边擦边道:“辰悟大师佛法高深精妙,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
辰悟立即听出了这怪异强调背后的讥讽,敢情还是为那日他和鱼郦独处一室在生气。
他无奈摇摇头,只当没听懂,瞧向鱼郦,一眼便瞧出她妆容底下的消瘦与憔悴。
他通晓医理,观其颜色便知不妙,又见官家罕见地肯带鱼郦出宫,一颗心不住下沉,忧色重重凝睇着她,再也移不开目光。
直到赵璟轻咳了一声,“我们来了便是客,主持大师不好好招待一下?”
辰悟回过神来,犹豫了少顷,将赵璟和鱼郦让进了不远处的草棚里。
灾民多捧着粗瓷碗躲在这里喝粥,好容易清理出一处干净的桌椅,辰悟引二人坐下。
赵璟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排了大半个时辰的队,也就只能得到一碗稀粥,还像珍宝一样舍不得饮尽,只能小口啜饮。
辰悟叹道:“战乱不断,民生多艰。”
赵璟道:“会好的。”
辰悟微笑:“官家说好,那就一定会好。”
三人寒暄了一阵儿,说道近日的秋祭,辰悟说他的师父觉慧法师将要西行,他想随他一起去,这寺中庶务交由长老料理,秋祭大典的道场他也不再主持。
如今于赵璟而言,这些都是小事,他没往心里去,只不时看一眼身边的鱼郦,眼中是浓重的化不开的忧伤。
崔春良过来道:“宫中传出信,蜀郡那边……”
赵璟起身走到一边去看送来的邸报,鱼郦看他,却没有了往日定要探究竟的急切,她想,不管蜀郡如何了,这刀山火海她闯定了。
辰悟默默守在她身侧,给她斟了一瓯热茶,推到她面前,手却没收回去,而是顺势搭到了她的脉上。
鱼郦想着蜀郡的事在出神,察觉到辰悟来搭她的脉,猛地想起他师承觉慧法师,学来一身精妙的外邦医术,心里一紧,忙要把手收回来,谁知辰悟看上去文弱,手劲却大,摁住她,不许她动。
鱼郦不敢吵闹,生怕把一旁正在看邸报的赵璟招来,两厢拉扯,辰悟诊完了脉,神色复杂地看向鱼郦。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咱们窈窈就是自由的小小鸟了_会很长,我争取在晚上九点前码完哈
永以为诀别
“官家,娘子她去了……”
两人眼神交汇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打断, 赵璟回来了。
鱼郦捧着茶瓯仔细观察他,额间纹络颇深,看来蜀郡邸报上所呈之事十分棘手。
也是, 那么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地, 汇集了各路兵马,又有相里舟这么个祸根在其中折腾,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
鱼郦按捺下心底的焦躁,默默把瓷瓯放回去。
赵璟脸上的忧色只存了一瞬, 顷刻间半点痕迹都不见,他拉过鱼郦的手,温声问:“天色还早,你还想去哪里逛一逛?”
鱼郦抚着胸口咳嗽,咳得小脸涨红,嘴唇发白, 虚弱无力地靠在赵璟怀里。
参汤能发挥的作用终究有限, 从出宫至今, 已经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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