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他,他这么安静躺在榻上,乌发散落,双眸紧闭,眉宇舒散开来再也没有那深陷的褶皱,看上去倒是比醒着时更闲散舒适。
鱼郦道:“也许他是累了吧。”
累了就好好休息,她一直都在,会一直陪着他。
万俟灿将针收入绣囊,道:“我前几日碰见潘玉了,这小郎君向我打听你喜欢什么,说是要送你生辰礼物。”
鱼郦收了潘玉为徒,很是认真地教了他些时日,他出徒后并没有如先前所说去闯荡江湖,而是自己去神策卫里谋了个职缺,在金陵住下了。
潘玉同蒙晔他们走得近,年节时不至于门庭冷落,蒙晔几回提出要给他寻门亲事,都被他一口回绝。
鱼郦道:“下回他再这样问你,你就说宫里什么都有,我用不上他送的东西。”
万俟灿滋滋叹息,真是狠心,小郎君的一腔痴情要照沟渠了。
她有些担心鱼郦,“你预备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守一辈子活寡?”
鱼郦瞧向昏睡在床的赵璟,清皎的面上浮起些笑意:“你不是说他体内的毒素都清干净了吗?这会儿不定有没有意识,万一他能听见只是醒不过来呢?”
说得万俟灿脊背直冒冷汗,忙俯身看看,眼角余光瞥到鱼郦在偷笑,这才意识到叫她捉弄了,直接挽起袖子揪她耳朵。
真是见鬼,明明躺着呢,还是让人这么害怕。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礼部送来北郊大祭的章程,鱼郦直接坐在赵璟床前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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