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一下,夜宵吃什么!”于连带着她,往深林幽秘处走去。越走,树色越深,阳光几乎照不进来,唯有一树粉花开得灿烂。
肖甜梨慢慢走着,偶尔踢动石子,石子都往他腿肚踢去,带着劲力,若非他刻意抵受,人都跪下地去,见他倔,她又踢了一颗拳头大的石头,讲:“才刚吃完,又吃?!不过这提议我中意!”
他被踢中,闷哼一声,继续走下去,但也知道腿肯定瘀肿了。他也不生气,调侃起来:“看来你很无聊?”
肖甜梨也就收了脚。
两人沿着森林慢慢走,于连又讲:“香港有一道名菜,叫金钱鸡,老香港都知道,但现在年轻一代几乎很难吃到了,也没有听说过了。需要极为传统的制作方式,食材并不出挑,不是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只是寻常食材,但考究做菜的师傅。这道菜起源在顺德,在香港到达鼎盛,名头很响。是港岛人认为的珍馐。不过很多人在吃时,都会问这是什么?鸡呢?其实金钱鸡没有鸡,顶多只有鸡肝,这道菜属于香港传统腊味,做法也非一成不变,可以使用经砂糖和玫瑰露酒腌制十天的肥肉,这道肉很漂亮,是全透明的,十分晶莹,所以叫冰肉。鸡肝被冰肉和瘦肉夹在中间,三层肉用叉烧酱腌制一整天,悬挂着烤,烤到三分熟,取出刷蜜糖,再烤,烤到微焦,就可以吃用了。那滋味非常香,闻到的人,和吃过的人是流连忘返,返寻味。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优质五花肥肉腌制,但没有成为冰肉,再用瘦叉烧将鸡肝夹在中间,用特殊的调料腌制好,然后就开始烤,一边烤一边翻转,控制好火候,等出炉时肉质的嫩度和口感真的是……”
讲到这里,他就不讲了。
肖甜梨听到这里,心痒得很,两步蹿到他身边,摇他,“吃人魔哥哥,跟着怎样?”
于连被她这个称呼给噎住了,他十分无语,敢情这人为了美食是连节操都可以不要的……
他轻笑了一声,不予计较,只是讲:“形容不出来的好吃啊,你自己想呗。”
她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全皱起来了,“没吃过,想不出来啊!”
“今晚做给你吃,你吃饱了再走。”他讲。
一边聊一边走,两人已到了那棵粉色的树下。
树很高,足有20米,是一株老樱。
但令肖甜梨惊讶的是,她看到了笑容呆滞的……程飞!
“他不是?”肖甜梨满脸疑惑。
于连没有卖关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在全世界,都有代言人。他们是医生、律师团,甚至法官,政要,什么人都有,只要他们需要钱。在夏海,按你的要求,程飞得到了公平公开且正义的审判,被判死刑。但是他用钱改了枪毙,我也可以用钱在他注射和法医检查时制造死亡的证明。法律意义上,他的确死了。遗体一运出去,他的团体转身就交给了我的人,然后空运过来日本了。”
肖甜梨看了他一眼,“你很可怕。那些各国政要,应该有很多肮脏把柄在你手上。”顿了顿,她再次讲:“所以我更加认为我当时的决定是对的,杀死你。不然你会是所有人的威胁。”
他没接这个话题,讲:“我知道让他接受正义、公正的审判,再受到应有的惩罚不是你的意思,是你那条跟尾狗的意思。现在,这个才是你想要的结局,折磨他。你和我天生一样,我们喜欢狩猎,以及折磨猎物。也因为这一点,你放过了好几个想要杀明十的杀手。”
“他还活着吗?”肖甜梨指了指程飞。
她走近,发现有好几株粗大的藤缠绕在程飞身上,将他攀附得只露出一个人头,别的躯干四肢都看不见了。那些藤缠着他,然后攀附到了高大的樱树上去,又开出一挂挂紫色的、形如蝴蝶的花,诡异到了极致的美。
于连讲:“中国的古籍《酉阳杂俎》里提到一种妖怪,木人。相传在大食国旁边有一个国家,那里有一种名为木人的精怪。它们生长于山谷之间,树木上长出人的脑袋,就如一朵朵圆盘似的花一样,脑袋也是圆圆的,蓬乱的发间也长着树叶和花朵。木人的脑袋也像一朵花,木人不会说话,但它们能听能看,每当有人对着它们说话,它们都会报以微笑。是很温和,比人要良善的生灵。估计是它们听得多了,承受不了那些生命之重,所以听着听着就慢慢枯萎了吧!”
“呃……”肖甜梨有点无语。
不过无可否认,这个故事是挺好听的,故事里的木人小妖怪也很可爱。肖甜梨看了夹在树上的那颗人头,讲:“程飞还活着。”
她看到程飞的眼珠子转动了,诡异得很。
于连说,“不会太久了,之前,我在树上给他挂营养液吊命,为的是等你来看看我的杰作。你看到了,他已经没用了。让他烂在那里,直至白骨,他的血肉成为樱树和鸡血藤的养分,不也挺浪漫。”
肖甜梨咯咯笑,声音沙沙的,婉转又性感,于连觉得她连声音都迷人得要命,像在他骨骼上刮擦的丝绸。
她讲:“是挺浪漫。”
肖甜梨快速爬上五米高处,她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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