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见得,当妈的人那么多,可我奶和我妈又岂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我大姐和我二姐的工作能落在她们头上而不是别人头上,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些话怎么听着就这么顺耳呢。
佟有鱼闻言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两分,视线看着还在说个不停的自家老闺女,越看越满意,心里美滋滋的。
会说,你就多说些。
对于自己工作的事,云彩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云老太不是张扬守不住秘密的性子,她知道事情没成定局前就弄得人尽皆知百分百会出现变数。早年能成为地主家大小姐的贴身丫头,云老太就占过这种便宜。如今轮到自己孙女了,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孙女成为那吃亏的一方,让别人捡了现成的便宜去?也因此云彩工作的事云满仓只知道一点,云团团知道大半,全程就只有云老太和佟有鱼在悄悄张落着。
云家兄弟和马丽梁友娣也都是只知道家里在想办法给云彩安排工作,却压根不知道是哪个方向。
云团团能说会道,看着什么话都改说。但实际上正经事她是一句都不带提的。云老太和佟有鱼就是知道她的性情为人才会在给云彩安排工作的时候跟云团团提一嘴。
云彩极会看人眼色,也从来都不跟人起冲突,脾气性情多少有些软弱。所以这份工作有眉目的时候,无论是云老太还是佟有鱼都更倾向让云团团去。
怎么说呢,倒不是偏心云团团信不过云彩,主要是觉得云彩那样的性格容易吃亏。可转念又想到她们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云彩,让她出去未尝不是一个锻炼机会。
而且云敏也在镇里,姐妹俩也有个照应。不过佟有鱼已经叮嘱过云彩了,先踏实上班,等休第一个休息日的时候再去邮局寻云敏,然后一起回村里。
所以这会儿云敏还不知道她二妹已经在镇里了。
……
手续都已办妥,事情也成定局,佟有鱼才在云老太的示意下将这事在晚饭的时候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出来。
云团团自是当仁不让的捧吹她老娘,顺带再将云老太也奉承一回。虽不是逢年过节,但云满仓也是高兴的倒了两小杯米酒自饮。吉利兄弟看了眼馋,但想到云团团说的男人喝酒生出来的孩子比不喝酒的傻上一些,兄弟俩就是有心也没那个胆子喝酒了。
云海也为他二姐高兴,只是除了大口吃饭,大口咬饼子外也没旁的表现了。
马丽和梁友娣也替小姑子高兴,但心里却多少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是嫉妒,又不是单独的羡慕云彩有个好工作,更像是羡慕云彩生在云家。
那种感觉就像普通人家的孩子羡慕富二代有个好父母,让他们赢在了起跑线上。但他们又找不到自家父母除了没让他们当上富二代以外,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毕竟和那些日子过得还不如他们的人相比,他们的父母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虽然大道理都懂,可失落却在所难免。
人心人性之复杂,自来难以言说。
“这下好了,二妹去了镇上,以后咱们去镇里又多了一个去处。”马丽是长嫂,等云团团说完就最先表态,“这回工作的事定下来了,婚事也就好说了。也不知道他们医院有没有条件好的,俩口子都是双职工,日子保准错不了。”
“正是这个话。”云老太闻言点头,“这回可得挑个省心的婆家。”
众人知道云老太是说云敏她婆婆呢,也不由又将心思转到了云敏身上。
“我看先不忙着结婚的事,先让她安安心心上两年班,在医院站住脚再说。”佟有鱼视线在几个儿女和两个儿媳妇身上转了一圈,淡淡的说道:“家里给她安排了工作,出嫁的嫁妆就让她自己攒吧。”
马丽见婆婆这么说连忙接道:“二妹有了工作,咱们只有高兴的份。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嫁妆该出还是得出。不过是多有多出,少有少出那点事。”
梁友娣拿筷子的手顿了下,也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仍是什么都没说消消停停的吃自己的饭。
这一刻,比起刚刚得了好工作的云彩,梁友娣更羡慕云团团的能说会道了。
“城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从来都嫌叹气晦气的云老太突然放下筷子,对着众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六零年那会儿,咱们在乡下还能勉强找到吃的。镇子离村子近,也能得到些救济,再往县里,市里,省里看,不知饿死了多少人。”
三年大旱一年比一年严重。第一年时大家伙都没想到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随着第二年第三年一年更比一年旱,情况也越来越恶劣……当初跟她一块在地主家做工的一对夫妇为了不托累儿女就自己了结自己。
顺着云老太的话想到当年,云满仓就不由又下炕给自己倒了杯酒,“若不是当年深打井,保住了庄稼,哪能挺得过来。”
上有老娘,下有六个孩子,可以想见云满仓和佟有鱼的压力有多大吧。
云团团是五四年胎穿过来的,那时也才五六岁。刚开始出现旱情时,压根就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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