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爬不起来,巨大的委屈忽然就把全身心都给淹没了,她躺在地上,眼泪涌出来,奔到跟前的曹严华手足无措的,慌慌张张问她:“木代妹妹,你受伤没有啊……”
木代哭着说了句:“我要回家去。”
她哭的气上不来,又剧烈咳嗽,罗韧过来,把她抱起来,轻声说了句:“没事,咱们回家去。”
人仰马翻。
不过,这石屋子里,因为忽然多了这些人,而拥挤和热闹起来。
挂在门口的扫晴娘被扯下来扔在一边,一万三和曹严华烧水,他们带的瓶装水还够,烧了一大锅,舀了盆给罗韧,剩下的下面。
方便面的香气传来,简直赛过这世上所有的佳肴,那捆鸡蛋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木代听到曹严华催一万三:“再打两个,多打两个嘛,给我小师父补身子。”
罗韧拿纱布蘸了烧好的热水,给木代擦脖子,她脖子上勒痕的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侧边有几道抓痕,已经出了血。
可能是中枪的时候身子一顿,指甲抓的。
罗韧开了小瓶的酒精,用棉球蘸了给她清血,酒精浸到伤口,丝丝的疼,木代激的直嘘气。
罗韧说:“这种野人的爪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细菌,我帮你打一针。”
他帮她贴上纱布胶带之后,拿过边上的药箱,从底下取出一个布裹包,打开了,里头插着一根一根的针剂玻璃瓶,还有一根小的针筒。
罗韧掰断针剂的玻璃头,把药水汲到针筒里。
炎红砂一直在边上看着,这个时候小声说了句:“你还带这些东西的?”
罗韧没看她,沉着脸说:“不然呢,你们进深山老林,就算里头没野兽,摔着了擦伤了,也要想到破伤风的危险的。你们都带了些什么东西?我刚看过了,药品没有,防身的武器也没有,一堆吃的,你们是进来干什么的?度假的吗?”
罗韧从没用这种口气说过话,炎红砂没敢作声,曹严华正端了一大碗煮好的面进来,自忖着不好插嘴,赶紧搁下。
木代有点尴尬,罗韧拉过她的左手,衣袖撸上去,拿酒精棉球在她手臂上擦了擦,找准血管,慢慢把针头插了进去,推好了之后,又拔出,给了粒干的棉球给木代,让她自己摁着。
整个过程并不疼,罗韧的动作很准,干脆,以前在丛林生活,他习惯了给自己打针。
木代给曹严华使眼色,让他赶快把炎红砂带出去——炎红砂一直在边上,犯人样低着头,看着叫人怪难过的。
曹严华会意,正要招呼炎红砂,罗韧忽然转头看角落里的炎老头。
“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带过队采宝吧?”
“我听红砂说过,你炼了一双眼,是专门看宝气的,一个团队里,看宝气的人等于技术人员,其它的人,是一定会把你捧着供起来的,所以你根本也不会关心万事操办,以为只要带两个人,带把铲子,就能把宝给采了是吧。”
曹严华尴尬的不行,炎红砂不好说话,木代也不好说话,自然只能他来搅浑水了:“小罗哥,红砂爷爷到底是……长辈……”
罗韧笑了笑,说:“长辈。”
“自己不要命也就算了,拉上自己的孙女,还搭上外人。”
他忍住了没再说,顿了顿起身走了出去。
炎红砂长长吁一口气,一口气还没松下来,一万三忽然探进头来,说:“红砂,你出来一下,罗韧找你说话。”
炎红砂脸色一下子变了,带了哭腔看木代说:“完了完了,我就知道没这么快完事,罗韧会把我骂死的。”
她万般不情愿的,还是出去了。
曹严华这才端起碗给木代,说:“小师父,吃饭。”
木代端起来,下意识看了一下炎老头,曹严华猜到她的心思,小声说:“锅里还有呢。”
木代抬手去接,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东西。
她想起来了,这是刚才打斗时,从野人身上拽下来的,太过害怕紧张,右手一直攥着,居然给忘了。
她松开手。
那是一块胭脂色的琥珀,狭长,内外颜色有深浅,像是一颗躺在手心里的……眼睛。
☆、
谢天谢地,罗韧没有再就这次近乎荒唐的采宝再说什么,只是问她这几天的情形。
炎红砂老老实实,不敢隐瞒——其实起先是想为炎老头留点脸面的,但一来罗韧问的仔细,二来炎老头的事算是承上启下的节点,实在遮掩不过去。
她基本坦白从宽。
罗韧听的仔细,后来找来扔在一旁的扫晴娘来看,炎红砂见没自己什么事了,赶紧偷溜回屋,进屋之后一声长叹,就差汩汩泪下了。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罗韧了,跟他说了几句话,魂儿都吓飞一半了,想想止不住后怕:幸亏木代没真的被野人给掐死,不然,罗韧会削她一层皮的吧。
过了一会,罗韧和一万三都进来了。
小小的屋子,人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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