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沫心头呵呵。
每隔几天她都会跟阴差打交道,当然,不是以现在这种面目。
长得比这张脸更吓人的黑无常,她也见过,但还没有哪个黑无常敢在她面前这样无礼。
当然,这个黑无常也不知道她是判官。
她有些后悔那点好奇心,要是不跟过来看,就不会被黑无常发现。
这可有点为难了。
要是她动用法术,黑无常就会发现她不是常人。
如果她不动用法术,黑无常眼看着就能钻进车里来。
这个黑无常,瞧着脾气还不太好,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缠。
正在为难之际,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共审
江以沫若无其事地拿起手机来接,电话是曲天明打来的,问她是不是走了,说是车都不见了。
“老曲,我这不是闲着无聊嘛,开车出来转转。我看附近挺多油菜花的,我一会儿就回去,你别管我,你先忙着……”
江以沫跟曲天明闲话了几句,赫然发现,黑无常坐到了她的副驾位置。
大概是江以沫的表现太过淡定,黑无常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看得见,先是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江以沫没什么反应,又凑近了些,这过程就跟那老太太昨天一样。
不过,就黑无常那张狰狞的脸,远看吓人,近看,更吓人。
江心沫也就是看多了黑无常的脸,好歹没什么心理压力,这要换个人,大概也就不淡定了。
“是活人没错……不应该呀……”
黑无常叨叨着又转头去看捆在树上的老太太,老太太这会儿正看向别处,嘴里叫着‘盈盈、盈盈’。
黑无常顿时飘出了车子,奔着老太太嚷嚷的方向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提着包包刚从车上下来。
有披麻戴孝的上前来迎,女孩顿时就哭了,嘴里还叫着‘奶奶,我回来了’这样的话。
江以沫见机会难得,赶紧开车就溜。
老太太这会儿叫什么都没用,要是活人能听见她的叫声,那就又是一个聊斋故事了。
女孩被亲人扶着往院子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
“行啦,别嚎了。老婆子,死了就要认命。你嚎再大声都没用,她听不见。走了!”
黑无常一扯那勾魂索,三个鬼就跟着飘起来,然后往阴司地府而去。
曲老头在路上还安慰了几句,毕竟是远房妹子,能一起踏上黄泉路,好歹还能作个伴。
老太太一直哭着,说攒的那些钱要是被儿媳妇拿走了,她的盈盈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放心吧,那姑娘会替你转达。”
一直飘在最后的年轻鬼说了一句,老太太停下了哭声,“你也知道她能看到咱们?”
曲老头似乎没太听明白,但也没插嘴。
黑无常在前面飞着,听得不太真切,隐隐约约的好像什么看见谁之类的话,等他想细听一下,那年轻鬼也不说话了。
第二天出葬,按规矩,头一晚是要坐夜的。
所以,江以沫吃了晚饭,就去车里准备先睡一两个小时,想着这样今晚也就能熬过去了。
可是,她刚闭上眼,就听到有人在敲她的车窗。
睁眼一看,倒也没见到外面有人,但车窗上贴了张黄纸。
那黄纸上盖有东岳大帝印,这是东岳阴司的诏令。
而且,非急事,不诏。
江以沫赶紧下车,扯下那黄纸,那黄纸上顿时显现出几行字来。
原来是有恶徒入地府,召她速回。
这可真不是时候。
江以沫看了一下手机,才刚刚六点,想着两个小时怎么也算够了,便给这辆破车施了法术,让普通人看不到里边有人,这才赶紧钻进车里,准备去地府速战速决。
东岳阴司召她,她不敢不回呀。
东岳大帝,曾经也与丰都大帝两分天下。
东岳阴司、丰都地府,各自掌管着不同的辖区,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岳阴司与丰都地府合二为一,是为阴司地府。东岳大帝便成了阴司地府的七殿阎罗泰山王,为十大阎罗之一,掌管人间生死。
而丰都大帝,还是丰都大帝。
不过,这都是过往之事。
虽然如今已经没了东岳大帝,但七殿阎罗令上盖的依旧是东岳大帝印,而七殿阴差,依旧称自己属于东岳阴司。
这,也算是一种怀旧吧。
江以沫离魂而出,一身深紫色的判官袍,看着威严十足。
脸上是张凶狠丑陋的假皮,以遮去她真实的容貌,毕竟她是生判官,若是暴露了真实的长相,以后作为活人生活在人间,难免有些麻烦。
手中晃动着的是她的法器判官笔,银色的笔杆,笔尖为黑色的熊毫,足有一尺多长。
她的手指不断活动,那判官笔便不停旋转,路上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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