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老鸨显然不知道他脚上有胎记,完全将他当成了严靳昶。
穆二少意识到应该是自己的脸有问题,于是开始不断地扭着自己的头,想要刮蹭自己的脸。
偏在这时,老鸨又是一棍子打下来,痛得穆二少眼前一黑。
老鸨自己也打捆了,挥手扔开了棍子,又照着他肚子给了一脚。
“邦邦邦!”房门被人重重敲响,老鸨不耐烦道:“谁啊?”
“是我,那几个俊俏郎君醒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老鸨眼前一亮,立刻道:“我这就过去,”她打开门,又吩咐道:“你去穆二少的房间里看看,他们昨晚喝得多睡得晚,这会儿不知道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告诉他,人我已经好好地教训过了,随时可以带过去给他瞧瞧。”
“是!我这就过去!”
柴房的门很快关上,穆二少只感觉周围再次陷入昏黑当中。
点燃的禁灵香很快起了作用,而这香里明显还掺杂着迷香,穆二少在挣扎的过程中难免吸入了不少,很快就变得昏昏沉沉,身上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一想到这些香都是他派人去弄来的,结果现在却用在了他自己身上,穆二少就觉得梗得慌。
这一刻,他无比的后悔。
报应
就在穆二少在青婉楼的柴房里过得生不如死时,严靳昶和安韶已经离开了之前订的客栈,并戴上了新的人皮面具。
严靳昶没问安韶为什么被人追杀,安韶也没问严靳昶脸上的这些咒印到底是什么,两人就像是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协议。
严靳昶换了一家客栈,在房间里修炼了一天一夜。
有了灵石相助,严靳昶的修炼速度明显提升了不少,灵气在体内游转的时间更长,能炼化为他所用的灵气也更多了。
严靳昶是雾木双灵根,且都是变异灵根,那天火煜宗的测灵石等级较低,并没有测得足够清晰。
上辈子严靳昶因为这两个特殊的灵根,修炼时走了许多的弯路,时常遇到瓶颈,稍有不慎就容易失去意识,在突破和走火入魔之间反复横跳,磕磕绊绊的突破晋升。
眼下,他已经熟识修炼的方式,速度自然突飞猛进。
直到第二天早晨,严靳昶才睁开眼,只觉得身心舒畅,无比轻盈。
严靳昶摊开手,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便浮现出来,没过一会儿,雾气就蔓延充斥了整间屋子,将屋里的一切都遮蔽。
严靳昶闭上双眼,十指指尖弹射出了深绿色的细丝,细丝飘摇着飞向了房间各处,严靳昶轻轻一拉,便听到了一阵器具挪动的声音。
不过,这样的状态仅仅直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严靳昶的头上就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手指尖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又过了一会儿,弥漫在房间里的雾气缓缓淡去,幽绿色的细丝线也变得若隐若现,直至彻底消失淡化。
严靳昶抬手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又静心调息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他现在的灵力还是太少了,不能支撑他同时使用两种力量。
严靳昶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起身换了一件衣服,准备去外面走走,余光却瞥见窗前侧坐着一个人。
严靳昶警惕地看过去,正准备从乾坤袋中拿出傀儡,却听窗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严小公子,我要走啦,过来跟你道个别。”
严靳昶:“后会有期。”
安韶:“……就这四个字?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吗?”
严靳昶:“追杀你的人又找到你了?”
安韶:“这倒没有,是我还有东西放在别人那里了,要去取回来,砚望城距离这里挺远的,得早些启程了。”
严靳昶:“一路顺风。”
安韶摆了摆手:“那穆家的少爷应该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你若是决定在这里长住,可别掉以轻心哦。”
说罢,安韶足下轻点,朝西南方向离去。
严靳昶盯着窗外,看这安韶的背影一路沿着那个方向远去,直至消失,忍不住低声道:“砚望城和这通源城的城门,不都是在相反方向吗?”难不成是要先去取什么东西?
————
与此同时,穆二少在遭受了近两天的毒打之后,他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的事情终于被发现了。
这还是因为青婉楼里那专门负责调教新人的力士,将手里的匕首举到穆二少面前,威胁他若是不听话,就要划破他的脸。
于是穆二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挣扎的将自己的脸凑过去,生生挨了这一刀。
刀尖划破了人皮面具,出现了皱纹和卷曲,那力士这才发觉不对劲,抬手撕下了那一层如丝薄的面具。
在看清对方的面具下的真容之后,那负责调教的力士只觉得眼前一黑。
“穆,穆二少爷?!”力士有些难以置信,甚至又伸出手,捏扯了一下那张脸,却没能再扯起其他的的面具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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