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靳昶并不知道,单方异当时到底是被谁当成了盗贼。
现在细想起来,这事还真是能完全的契合上。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那日的单方异为何会如此的慌张无措了,一来是因为旭霆宫势力太强了,他深知自己不敌,二来,只怕是因为他并不想将那九泫招魂铃交出去。
说起来,那九泫招魂铃到底是不是单方异在集市上买到的,还另当别论,毕竟集市上的那些摊贩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认不出那铃铛上有旭霆宫的印记,怎么会冒然收下这些货,还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售卖?
什么不小心在集市上买到了窃贼卖给摊贩的失窃之物,只怕那本就是单方异自己窃取的,只是没想到旭霆宫的人会在这附近,还拿着玉灵牌到处搜查,正好查到了单方异,发现自己瞒不下去了,单方异才随便编个说辞诓他而已。
还有他那一次的发狂,明明已经断了药三日了,之前都没有什么发作的征兆,偏偏在他准备去和外面的人交涉时发作。
很多细致之处,严靳昶已经记得不太清了,不过光凭着这一段模糊的记忆,也足够了。
严靳昶看着眼前那少年,正想着该如何确认对方的身份时,旭霆宫修士的视线扫过四周,“这是谁的房间?”
“我们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搜到他的,这小贼就藏在这房间的床底下,一定是这个房间里的人助他藏身于此!”
闻言,一个旭霆宫修士快步从人群中走出来,高声道:“我知道那房间里方才住着谁!”那修士的头上还顶着一个红肿的大包,正是方才那摔下了楼梯的修士。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环顾四周,很快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严靳昶和安韶,立刻指向了他们,“就是他们两个,我刚才就觉得他们俩不对劲!”
严靳昶:“……”
循着那修士手指的方向,一群人刷地一下让开,很快将严靳昶和安韶的身影展露出来。
那个被捆灵锁束缚着的少年见到他们,眼珠子一转,双眼瞬间挤出了两滴泪,高声喊道:“大哥二哥,救救我!我真的已经藏好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安韶:“你乱喊什么呢?谁是你哥了?”
头上顶着包的旭霆宫修士却觉得自己抓到了把柄,“好啊,你们俩果然就是帮凶!难怪你们方才不愿意配合我们搜查!”
严靳昶:“这位道君的记性是不是不太好?我们可是由着你们进屋搜查的,当时大家可都是在看着,你们的人进去搜查了一番之后,还出来说里面没有别人,玉灵牌也没有反应。”
“现在这屋子里突然冒出了个人,你们难道不是应该查一查,是不是你们自己的人包庇了他?”
安韶:“就是!而且我们方才都站在外面,为了配合你们搜查,我们出来之后就没有再进房间,也很有可能是他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自己进去躲藏的。”
少年蓦地瞪大双眼,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们是不打算认我了吗?”
这少年演得倒是挺真,有不少人还真信了他这鬼话,再看着严靳昶和安韶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鄙夷。
“我就觉得奇怪了,他那么一个半大少年,修为也不高,怎么就能偷盗得了旭霆宫的东西了,肯定是有人相助的。”
“相助?我看呐,他这是被人当成替罪羊喽!”
头上顶着肿包的旭霆宫修士:“来人,把那窃贼的两个同伙也抓起来!是与不是,只消带回去一齐审问了便是!”
站在周围的旭霆宫修士一个箭步冲上来,试图抓住严靳昶和安韶。
安韶闪身避开:“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凭什么要跟你们走?就凭他那一句话?他偷了你们的东西,你们却还如此相信他随口一说的话,这事要是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们旭霆宫不辨是非,能被一个小儿的一句话耍得团团转?”
对峙
“少废话!宁可错杀不可遗漏,都先抓起来再说!”头上顶着肿包的修士一想到自己方才的窘态,就恼火不已,尽管他也不确定当时使伎俩将他绊下楼梯的人倒是是不是严靳昶或者安韶,但就当时的情形来看,对他心怀怨怼,会伺机暗中报复他的人当中,这俩肯定占有一席之地!
加上这两人的衣着普通,也衣服上也没有家纹或者宗门袍服,很有可能是散修,他既然找不到始作俑者,抓这两人泄愤,也不必担心事后麻烦!
旭霆宫的修士来包围这家客栈之前,就已经先调查过了,住在这里的修士修为都不高,身后的宗门势力也不算大。
就算是进了宗门,修士自己却没点厉害的身份背景,以他们现在这修为,哪怕出了一点什么意外,对于他们的宗门来说,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基于此,旭霆宫才敢如此嚣张地进来,挨个房间的搜查。
正是料定了这些修士不敢反抗。
至于那些身后没有宗门,也没有身份背景的散修,他们就更加不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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