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
眼下石壁破碎,里面的酸液裹挟着血腥之气尽数涌出,金昀宗的三个弟子都倍感意外,尤其是在看到从那酸液当中,还冲出了那只不久前刚跑走的妖修,以及那个相貌俊美的人修之后,他们的思绪更是百转千回。
为何莫成手中的妖剑要不顾一切地飞来此处?
看起来像是为了救这妖修和人修!
莫成早已猜到,所以在看到苏澄阳出来时,并未惊讶,只是神情有些复杂。
照他自己的内心所愿,他是不想再与苏澄阳有纠葛的,既然苏澄阳主动离开,他自然求之不得。
什么两族交好,什么家族繁荣,什么灵魂契约,都不过是年少时的被逼无奈,是被迫的服从!
他早就想逃离这样的束缚了!
可是,他辛辛苦苦地修炼多年,又为何要因为解除这样的契约,而遭受天罚?
他不甘心!
可是……
莫成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妖剑上。
因为苏澄阳勉强脱离了险境,那妖剑上的嗡鸣声也渐渐消失,归于平静。
莫成一个箭步到了妖剑旁边,拔起了已经不再反抗他的妖剑,缓步朝苏澄阳走去。
苏澄阳因为无意间吞下了一团被酸液冲过来的聚灵虚草,此时正在努力将它弄出来。
苏澄阳并未像严靳昶之前那样细嚼聚灵虚草,很快就将那一团草吐了出来,可即便如此,苏澄阳还是感觉到肚子里一阵翻搅,只能赶紧调动起刚恢复了一点的灵力,努力将毒抑制下去。
虽然此毒无解,但是对于修士来说也不致命,就是短期内会变得虚弱。
泽狼在一旁甩着身上的酸液,并道:“这狐妖也是倒霉,聚灵虚草的根系延展得极深,即便是在水中翻搅,也能固定住自己,不至于被水冲走,洞壁上那么多的聚灵虚草,也就被冲下来的那么一团,怎么就偏偏落入了他的嘴里。”
严靳昶:“……”那一团聚灵虚草,好像是我薅下来的?
“你想作甚?站住!不然别怪我动手!”安韶突然站起身来,攥紧了手中的妖剑,警惕地看着朝他们的方向靠近过来的莫成。
莫成一指苏澄阳:“我找他有事商量,与二位公子无关,二位公子若是有所顾虑,可以先离开此地。”
严靳昶站到了安韶身边,拔出了安韶暂时挂在腰上的忘念,随手挽了一朵剑花,语气淡淡:“莫公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们与苏澄阳也算是老朋友了,这一次在此地偶遇,他也帮了我不少,对于你们之间的事……”严靳昶故意顿了顿,直视着莫成的双眼:“我们也了解不少。”
闻言,莫成眉头紧蹙,看着苏澄阳的眼神就带上了些许责备,觉着这是苏澄阳话多了。
他并未认出严靳昶和安韶就是之前在万林源的两个少年。
莫成沉声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还能助我们解除契约不成?”
严靳昶挑眉:“你要与他一起解除契约,一起承担天罚?”
莫成:“没错,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们俩的契约本就是家族强加于我的,并非我的本意,与其继续耗下去,互相耽误,倒不如互相成全,还予彼此自由。”
橘红色的狐耳微微一动,正在压制着聚灵虚草之毒的苏澄阳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莫成。
视线有点模糊,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虚弱,还是因为泪水。
亦或是因为那聚灵虚草的毒。
苏澄阳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如同翻江倒海,剧痛从腹部蔓延到了全身,甚至直逼头颅,让他头疼不已。
这是聚灵虚草的毒会带来的痛苦吗?
怎么与严靳昶方才告诉他的症状不一样?为何他的头会这个疼,仿佛要整个炸裂开一般?
他听到了莫成的声音,但却听不清莫成具体说了什么。
在这声音当中,苏澄阳的思绪渐渐飞远,意识好像穿破了一层层模糊的云雾,抵达了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阿阳!快过来啊!”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苏澄阳循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少年,一手抱着树,一手摘下了一个红彤彤的大果子,往下一抛!
果子落入了他的怀中,少年笑嘻嘻道:“这个最甜了!你快尝尝!”
苏澄阳有点迷茫,他认得出那少年便是莫成,但是,为何这番场景,之前从未出现在他的记忆当中?
他正疑惑着,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原本还在树上摘果的少年,已经近在他面前,只不过是一个背影。
少年正在奔跑,而他正被少年拉着跑。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苏澄阳感觉自己咽喉干涩,连说话都十分困难。
他转头看去,就见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正在他们的身后,追逐着他们,杀气扑面而来!
恢复
身后那团黑压压的东西来势汹汹,追逐他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没过一会儿,就扑到了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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