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昶指尖勾撩着已经束好的红布条的尾端,“反正这里只有我们,店里不会在味林里安置记影石,这是规矩,当然了,我们也可以设下结界。”
许是因为看不到的缘故,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严靳昶缓缓勾动那遮盖着安韶双眼的红布,安韶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块红布摩挲着自己,尤其是那刚撕开的边缘,还有一些细碎的丝缕,落在脸上,随着红布一点点地挪动,那丝丝缕缕轻划过鼻尖,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安韶赶紧抓住严靳昶的手,“别动了,怪痒的。”手里拿着的灵果都掉到了地上。
严靳昶瞥了一眼在地上滚了几圈的果子,“你吃饱了?”
安韶:“还没呢,不是还有好几棵合味树没有尝过么?”
严靳昶:“有一棵能尝到酒味的合味树,我带你过去。”
严靳昶牵着安韶往前走了几步,一股清冽的酒气,便蛮横霸道地闯入了安韶的鼻中。
这酒很香,其中还带着些许清甜之气,闻着像是果酒,不似一些烈酒那般刺鼻热烈,也不似一些粮酒那般浑厚浓郁。
严靳昶只浅浅吸了一口,就感觉有了些许醉意。
看来这酒只是闻着清淡,后劲应该挺大的。
严靳昶在这棵树下摆上了桌椅,从赤玉璃戒里弄出了一壶灵水,用指尖火烧热,斟上了两杯。
清甜的灵水入喉,却如同清冽的果酒下肚,果香中掺和着一片辛辣,像是清爽和热辣巧妙的糅合与一处,带来别一番滋味。
没一会儿,安韶就高高举起杯子:“好喝!再来一杯!”
红布之下,那脸颊和耳根都有些泛红,看着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严靳昶一手握着杯子,轻抿着还有些温热的灵水,将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安韶:“谁说我醉了,我才没醉,我们喝的又不是真的酒水,不过手闻着像,尝着像罢了。”
他嘻嘻一笑:“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给我喝的是你那赤玉璃戒里的灵水,所以才需要杯子盛着。”
严靳昶的眼眸微垂,看向了杯中那清澈见底的灵水,也看到了水中映出了自己的脸,微微晃动的水中,那双暗赭色的眸子已经浮现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严靳昶是有着一些私念,才把安韶带到这里来的,但是看到安韶兴致颇高,又有些迟疑。
或许,可以等下一次?
“这都能猜到,真厉害。”严靳昶又抿了一口灵水,试图浇灭心中那些念想,语气似有些漫不经心地夸赞道。
若是换做平时,安韶会觉着他这语气有些敷衍,但现在的安韶其实真的有些醉了,听到夸赞,瞬间信心爆棚,“那当然,这味林给人的感觉,和幻境有些相似,能让人在触觉,味觉,嗅觉,甚至在咀嚼起来时,都会统一判断出是一道菜或者一壶酒,但它不能掩盖视觉,说明和幻境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当然分得清。”
严靳昶往嘴里灌灵水的动作一顿,“什么都能分得清?”
安韶一手支着脸,面朝着严靳昶所在方向,双眼似乎能透过那块红布,看到严靳昶的脸,“不信你试试!”
严靳昶拿出一株灵草,折去了不能食用的地方,放在安韶嘴边。
这明明是一株草,但是放入口中,还是会让人觉着这是流动的液体。
这也是合味树最为神奇的地方。
不过这样很容易呛到,所以严靳昶只在他嘴边碰了一下,就挪开了。
安韶:“那是灵草么?你挪动太快了,我都没细闻。”
严靳昶:“这里的酒味浓重,你还能闻到灵草的味道?”
安韶:“靳昶,我又不是人,只是化成了人形而已,你怎么能用人的鼻子来与我相比?你信不信,其实我的鼻子可以布满我的植体。”
严靳昶微笑:“把你这句话收回去,把这画面扔出去。”
安韶:“……”
安韶:“我只是说说而……唔!什么?”
话音未落,安韶就感觉又有一股“酒液”流入口中,那杂糅着清甜和辛辣的酒水,竟主动在他的口中翻搅起来。
他们在这棵合味树下待得久了,那果酒的气息萦绕在他们的身边,像是浸入了他们的皮肤骨髓。
尽管安韶心里告诉自己,这不过都是假象,但身体就像是被这些气息催眠了似的,醉意越来越浓。
或许他当真是醉了,不然他怎么会有种被一些酒液侵袭了c舌的感觉?
这酒的后劲,也太大了吧?
安韶只懵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时,那强行灌入他嘴里的酒水,已经流溢了出去。
“咳咳咳……”
安韶被呛得咳了起来,严靳昶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盯着自己那两根手指,眼神晦涩不明。
直到安韶缓和过来,严靳昶才问道:“你可有闻得清,方才你喝的是什么?”
安韶:“……”
安韶擦了擦嘴角,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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