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陆续一睡不醒,也会发现这些都是梦师所为。
在察觉到这些之后,那些大家族的修士们不可能不为所动。
现在仙銮界的梦师们的数量,真的足够与所有的修士抗衡了么?
若是没有胜算,那么那些暴露了身份梦师们,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等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但凡有哪个梦师走入歧途,偏执生魔,亦或是,将普通人牵扯进来,作为筹码,那么这事态就完全无法朝着不利的局面偏移了。
这到底是一次触底反击,还是一次自投罗网?
严靳昶:“……与我们而言,没必要,所以,我不打算参与。”
安韶:“靳昶……”
严靳昶:“嗯?”
安韶:“他们或许只是放出了一个计划,你是不是已经在脑海里尝试着打了一场?”
严靳昶:“……”
安韶:“是赢了还是输了?”
严靳昶:“……藏在暗处的老鼠捉不到,也捉不全,但若是故意在香喷喷的食物里面放入缓时发作的毒药,再摆到老鼠能够得着的地方,总会有老鼠带回去,一死死一窝,这可比到处翻到处找,一个个的打,要方便许多。”
安韶:“……你也是梦师啊!这个描述真的好么?”
严靳昶看向那些站在高台上的四个人,“你就说这份食物香不香吧。”
在严靳昶和安韶交谈之间,已经有不少梦师做出了选择。
绝大多数的梦师,都愿意设下口禁,打算听一听那四位梦王的打算。
只有少数梦师还在犹豫不决,也有人像严靳昶和安韶这般,直接走出了人群,无声表明了态度。
有了这事,严靳昶和安韶打消了继续逛街的心思,离开了那片梦域。
……
从白镜梦域出来之后,严靳昶和安韶每天的修行,便又多了一项,那就是在梦中适应梦灵体。
安韶虽然不是梦师,但是对于那只红蝶,他适应得很快,许是因为他长年被严靳昶带入梦中,并且熟悉了在梦中“醒”来,并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梦境里的这种感觉。
严靳昶说不上是适不适应的问题,因为一连过了好几日,严靳昶都没有听到自己的梦灵体,也就是那只白鸟的声音,无法和白鸟交流。
不过那白鸟并不会攻击严靳昶,只是执着于追着安韶的红蝶跑。
在严靳昶揍了它几次之后,它才勉强长了记性,每当严靳昶把它放出来,它就自己在严靳昶的梦境里跑。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之后,严靳昶像往常一样入梦,准备继续训练自己对于梦丝的掌控,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并非他想要梦到的场景!
他这是,被拉入了别人的梦?
抹杀
骤然下坠的失重感和一种正在接近灼热的感觉,让严靳昶下意识地用梦丝凝聚成了一只飞鸟,将他接住,又带着他飞向高处。
危机暂时解除之后,严靳昶才得以环顾四周。
上方是密密麻麻的漆黑尖刺,一眼看不到尽头,四周悬浮着一个个红色的石块,石块光秃秃的,下方是一片流动翻腾的赤色岩浆,时不时鼓起的气泡炸开,溅起的火花落在一旁的石头上,冒气阵阵青烟。
严靳昶努力回想着,自己上一刻明明躺在床上,和安韶一起入睡,并打算像往常一样进入自己的梦境。
他的梦境原本是一片荒芜,但在他多年的努力之下,那片广袤荒芜的土地上,已经生出了绿植,绽放了鲜丽的花,变得生机勃勃。
那里才是他想要进入的地方。
而不是眼前这般,危机四伏,如同画本当中的炼狱之景,浓烈的杀意仿佛渗透了这里的每一寸地方,缠绕于一根根梦丝当中,伺机而动,似乎迫不及待地要朝他席卷而来,将他吞噬殆尽。
陌生的景色,陌生的梦丝,陌生的杀意,这里是,别人的梦。
严靳昶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其中一根梦丝从后颈处延伸出来,一直延伸到了上方那些密密麻麻的尖刺当中,并在尖刺里面环绕,缠绕了数不清多少圈,有些地方刺入了那片漆黑当中,又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继续缠绕。
梦丝另一端的尽头,便是离开这个梦境的唯一通道。
当然,对于能看到,并且触碰得到梦丝的梦师们来说,切断这根被拉入这个梦境的梦丝,也是离开这里的方法之一。
严靳昶试图切断梦丝,却发现自己的这根梦丝上,还缠绕着一股更细小的梦丝,那股梦丝正牢牢的攀附在他的梦丝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屏障,犹如盔甲一般,阻止他切断。
“没有用的,将梦师拉入梦境,我又怎么会不做任何的准备呢?”一团赤色的漩涡在虚空中浮现,紧接着,一个穿着一袭黑色长袍的男子,便从那赤色的漩涡中走了出来。
那人将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束发的红绳上串着好些银色的珠子,红绳一直连到他的面上,穿过了他扣在鼻梁上的半面面具,多余的长绳又从面具的末端落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