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石块,“其实,仔细算来,先族长是我的爷爷,同族里,互相之间沾亲带故其实很正常,只是我那位从未见过的父亲,是由先族长自己的种子生根发芽,长大化形的,父亲也是异种,且实力强大,后来父亲被推选成为了族里的守护者。”
“守护者可以得到族里最好的资源供养,不过代价是要一辈子为西曼族效命,必要时,得牺牲自己,保全族群。”
安韶:“接下来的事,你之前也听那青琅花要说过啦,我父亲身为族里的守护者,却和一只入不了轮回,只能在阴冥游荡的鬼相恋。
被发现之后,我父亲和那只鬼都受到了严惩。
族人们一致决定,剥除了我父亲的守护者之名,不再给他提供任何的资源,并斥责他不配为守护者,并打算将他处死,以儆效尤。
他们都不想从这个世界上消散,所以设法逃出囚笼,私奔了。”
安韶折下近在手边的树枝:“后来,父亲被那些追杀他们的修士围剿至死,那只鬼为了复活他,便开始种养他的花种,试图塑造出能契合他魂魄的身体,再将他的魂魄移入其中。”
“父亲自己就是异种,他能生根发芽就已经超出了先族长所料,而父亲的种子,就更难生长了。”
“我当时还小,不明白被那只鬼修选中,意味着什么,后来他将我抛下,去拾起同样生根发芽,且看起来比我更健康茁壮的小花苗,我还很伤心。”
“现在想来,没被他选中,也算是好事,至少我还是我,不是一个为了装入另一个魂魄而存在的躯壳。”
严靳昶揉揉他的头,顺手将他的头发扎束起来,戴上发冠。
安韶由着严靳昶摆弄着自己的头,兀自陷入回忆。
严靳昶安静地听着他说完,才道:“那先族长可在此处?”
安韶回过神:“当然。”
严靳昶:“他算是你的长辈吧。”
安韶无奈叹气:“靳昶,我一开始就说了,先族长他算是我的爷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他回头看向严靳昶,入目却是一片亮眼的红。
严靳昶不知何时穿上了红色的长袍,耀眼的红色,衬得那皮肤越发白皙,俊朗的脸上挂着浅笑,眉目温和,暗赭色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他。
红袍上的花纹有些眼熟,安韶愣了一下,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发现那花纹和自己衣袍上的一模一样。
安韶:“这是?”
严靳昶拿出了中间结成了团的红绸,将一端塞进安韶手里,道:“来都来了,拜一拜。”
安韶:“……”就这穿着,你确定这是简单的拜一拜?
严靳昶走到安韶身旁,移动时红绸也跟着动,安韶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红绸,又看了一眼中间那团结好的大红花,“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好像是叫同心结。”
“是吧。”严靳昶先是面朝着和黑山相对的地方跪下。
见此,正盘膝坐在地上的安韶“蹭”地一下跪直起来,他神色有些紧张道:“等等,你先等等!我们这是在做什么?你确定是这样的吗?”
严靳昶神情严肃地盯着前方,突然低头磕了下去,安韶赶紧照做,和严靳昶一起将头碰到了地上。
停了一会儿,严靳昶才直起身,转身面朝黑山,又埋头磕了下去。
安韶紧随着他一起拜。
再起身,面对面时,安韶颇有些不自知地揉着手里的红绸:“那个,你不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吗?”
严靳昶:“说,说什么?”话音明显平日的冷静。
安韶看向严靳昶,余光瞥见严靳昶的手也紧紧揪着那红绸,都快揉成团了。
安韶这才意识到,严靳昶可能也很紧张,于是他试探道:“比如,说一拜天地之类的。”
严靳昶:!!!忘了!光记着要磕头了!
有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红,连带着耳根和脖子都红透了,严靳昶:“那,刚才不算,忘了吧,再来一次。”
安韶突然笑了,故意道:“干什么?准备要和我对拜了,你就要重头再来?那日后你是不是也可以随意反悔?”
结契
严靳昶肃容:“绝不反悔!”
安韶低笑一声,将面前的红绸摆正,轻咳一声,“那就,夫夫对拜!”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双手,手背交叠着抵于额前,缓缓躬身。
严靳昶依言照做,视线止不住地想往安韶那边飘,却无意间看到了安韶那同样泛红的耳朵。
他们距离有些近,发冠不小心碰撞,发出了一声轻响。
明明夜风很凉,环绕在他们周身的气息却十分火勺热。
明明远处的界城中心无比喧闹,近于咫尺之间,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明明只是在一礼之间,再抬起头,四目相对时,相隔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黏稠起来。
严靳昶拿出了一个足有一臂长的红盒子,盒面雕刻着并蒂之莲。
安韶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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