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到糕点吃,简直不要太完美。
他懒散悠哉靠着藏矜白,瞄准一块枣糕,正准备出手,就听头顶传来声音——
“坐着。”藏矜白垂眼看着被才探出手就被抓包后按住暂停键的脑袋,无奈道,“哪儿学的坏习惯。”
这句“坏习惯”成功把趴人腿上的都吓得坐了起来。
鹿嘉渺颇有些可惜,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失糕。
饥饿是一时的,生命是可贵的。
他一顿自我安抚后,双手搭在腿上,异常乖巧地坐在藏矜白旁边。
他坐的是个比藏矜白的独座沙发稍矮些的软椅,雕制精美,绒面软垫,衬得他活像个坐在皇帝身边的太子爷。
“太子爷”向来任务重大,鹿嘉渺也不例外,校园文里没这样的大场面,很多应酬上的东西他都不会,就学着别人,别人倒酒他就倒酒,别人拿糕点他就拿糕点。
照葫芦画瓢总不会出错。
谈话唠过家常就步入正题,字字带着探究。
藏家祖辈是西夷“神族”,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入中地后也一直是贵族,加之家风极正,人才频出,几百年来根系深得无法想象。虽不特意涉足哪界,但在哪界都是能影响风向的存在。
藏矜白七岁便因为身体原因出国了,因为父母的死,这么些年鲜少在京都露面。就连藏老太太收养女儿都没过问过。
现在老太太一病就把人召回来,证明藏家说话的,早晚是这位正统。
藏家的话决定着他们的活路,每一句都比当天股市还值得斟酌。
宋元闵今早就借着幼儿园那点发小情分把人约人出去打球了,半天没套出句什么话来,这位,的确比传闻中水深。
倒是陆慎,仗着现在藏矜白身边的是陆家的种,谁说话都要打断两句,一心推销着自家的新计划。
同样的话,同样的目的,藏矜白在他们开口之前就听过了,没有意义的东西重温起来难免觉得枯燥乏味,他半撑着沙发,随意应和着,目光却重新落在了正襟危坐那小孩儿身上——他似乎在纠结这杯还没喝的酒要不要添。
他蹙着眉想了想,看到大家都添了,不能掉队似的,又像模像样地拿起酒杯,往已经被添满的高脚杯里又象征性倒上两滴。
什么几分满,什么礼节,在他那儿似乎全不作数。
鹿嘉渺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看了半天,他可太忙了,一边提醒吊胆,一边添酒拿食的。
他见别人没再动作,松了口气,背脊线条放松,目光开始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枣糕发呆。
还自以为微不可查地吐了下口水。
忽然,眼前递来一只极漂亮的手,那手放了个精致的小餐碟在他面前——就是刚刚他给藏矜白放糕点那个。
“!”餐碟放在大理石桌上那一声清脆的声儿,把鹿嘉渺才松懈下的背脊一下吓得绷直了起来……不会他照葫芦画瓢都画错了吧?
救命!事业本太难了吧!
他不解又怯怯地看向藏矜白,没想到他眉目含笑,兴致不错,“吃掉。”
藏矜白的漫不经心让陆慎有些尴尬,但想着看的是自己家儿子,又多少多了几分底气。
“藏先生,你看这throne效果还不错,六寰这次是想,如果可以开发一下类似项目,多造几艘throne,一定能在上层取得不错效果。”陆慎酝酿了半天,见藏矜白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终于摊牌道,“海岛那边、还有澳南、非南,我们的工厂都有实力,这些地方有钱人可不少,缺的就是能让他们放开玩儿的东西。”
“嗯。”藏矜白数着鹿嘉渺吃下了几块枣糕,随意回道,“全球上千个点,三座工厂,”藏矜白看向陆慎笑问道,“陆先生想让我给出多少诚意?”
说是藏家给出诚意,其实话里藏的是——千分之三的诚意,陆家也敢谈?
“这……”陆慎倒吸了口凉气,他纯粹是想借着陆嘉渺现在的热头搏一搏,他也自知砍狠了,吓得有些理亏,他用手尴尬地抚了抚额,重新道,“这些都是陆家自家的厂,哪能要藏先生的诚意,若是合作成了,这些地方才是该给藏先生的诚意。”
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割了这三个点换大头了。
“其他的点陆家也都考量过,除了高级游轮,中低档的也可以承包下来,垄断做经典特色,拦掉大部分穷人,专为有钱有闲的游客服务,市场断然不小。”陆慎道,“我也听说藏先生在国外就对旅游行业有所涉猎,我这不想着刚好借您的光,分成方面……”陆慎狠心咬下,“藏先生若是有意向出些资金周转,打杂有我们陆家来,分成方面也得对半。”
有几个和陆慎一起商量过这个项目的,听到藏家只出钱就对半,瞬间有些不平。
这要是一口咬下来了,不是肥肉喂进虎口吗?!
陆家半死为了救命用狠药,但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啊!
藏矜白不是傻子,不会这种明摆着送钱的生意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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