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遣了个机灵小子伺候笔墨。
不过,当着旺儿,蛮牛离这么近干什么?碧青瞪了大郎一眼,大郎这才悻悻然的坐了回去,碧青收起信看向旺儿:“你家爷还说什么了?”
旺儿道:“爷说叫姑娘尽快拿主意,深州那边儿的旱情等不得。”
碧青笑了:“你家爷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事儿了,行了,你下去歇着吧,等我想想,写好了回信,你再捎回去。”旺儿巴不得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呢,欢欢喜喜的跟着沈定富下去了。
大郎见没人了,大脑袋又凑了过来,瞥了眼碧青摊在炕桌上的图:“咦……这是深州的地图。”
碧青意外的看着他:“你认识?”
大郎点点头:“副统领哪儿有咱们大齐各州的地图,俺见过一回。”
碧青不信的道:“见过一回就记住了?”
大郎点点头,见小媳妇儿一脸怀疑,颇有些不满:“媳妇儿,你别瞧俺背书慢,记图却快,只俺见过一回的,都能记住,只不过,这条河好像没有。”说着指了指图上贯穿南北的水路。
碧青笑了,收起地图,凑过去啪嗒在蛮牛脸上亲了一口:“我男人就是聪明。”大郎愣了一会儿立马激动了,见屋里没别人,哪还管其他,把小媳妇儿搂在怀里就啃了起来……
直到外头咳嗽了一声,听见江婆婆道:“先生。”
碧青忙推开大郎,小脸通红,一时动情,倒忘了这里不是两人的屋子,低头快速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刚收拾整齐,老爷子就迈了进来,老爷子虽说是当世大儒,也是从年轻里过来的,一瞧两人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哼了一声。
大郎是有些怵老爷子的,一见老爷子来了,见了礼就跑了,老爷子愣了一下,看向碧青挑刺儿:“老夫是恶鬼不成,你男人见了就跑。”
碧青忍不住笑了,从江婆婆手里接过茶,捧给老爷子:“师傅,大郎虽憨可也知道您不待见他,自然不会在您跟前讨嫌了。”
大概老爷子也觉得不应该,咳嗽一声,说了一句:“老夫什么时候不待见他了,你教他的兵书可是老夫的。”
碧青:“大郎也不是怕您,是敬重您老人家,而且,他也不笨,您给的那本兵书跟北胡志,他已经背熟了。”
老 爷子没好气的道:“背再熟有什么用,要会用才成,不然,念多少本兵书也是纸上谈兵。”说着,把茶碗放到桌上,沉默半晌方道:“有些事儿师傅想来想去,还得 提醒你,这次朝廷北征,崔家并非主战派,平南大军回朝后,赫连起获封车骑将军,赫连家也因此水涨船高,势力跟崔家几乎相当,假如此次北征,赫连家再立战 功,赫连一族定会风光无二,崔家一直以大齐第一世族自居,怎会忍受赫连家后来者居上,如今北征已成定局,恐崔家不会眼睁睁看着赫连一族凌驾于自己之上。”
碧青道:“崔家显赫也是因大齐,更何况,大敌当前,若仍存内斗之心,何异与通敌叛国,这个道理崔家掌权者应该明白。”
老 爷子摇头叹息:“人的贪心不会满足,当初崔家不过冀州一方望族,后得机缘,晋升大齐勋世族,太后,皇后,太子妃皆出崔氏一族,显赫安逸太久,人的贪心就会 越来越大,当年万岁驾临崔府,崔家子弟跪伏在地接驾,万岁看着地上的崔家子弟,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崔氏一门果真满门朱紫啊,当时师傅就知道,崔家不成 了,从古至今,所有望族不过显赫一时,不知收敛,必会盛极而衰,更何况,崔家野心勃勃,皇上乃不世圣君,能忍崔家这么多年,是因大齐外患未除,不然,哪还 有崔家,若崔家懂得韬光隐晦,或许圣上会念着当年的拥立之功,放崔氏一马,可你瞧瞧如今,你这丫头嘴上不说,恐心里比谁都明白,不然,也不会避的崔家远远 了。”
碧青苦笑一声道:“避也没避开。”
老爷子道:“你说凤林,这孩子倒是个好的,可惜……”摇摇头:“崔氏不会收敛,这次北征军必然会千方百计塞入崔家子弟,为一己之私,做出什么事来,就是灭门的大祸,崔氏一族覆灭还罢了,若是让北胡趁虚而入,侵入大齐,崔家就是千古罪人,你叫大郎小心提防着些。”
碧青道:“若统领北征军的是赫连威,又怎会让崔家子弟进北征军。”
老爷子摇摇头:“朝堂上的争斗,你不明白,赫连家想趁着此次北征,成为大齐第一世族,自然要罗列罪名,打压崔家,在京城赫连家不是崔氏的对手,战场上就不一样了。”
碧青:“师傅是说,赫连家会将计就计,趁机抓住崔家的小辫子,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老爷子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大敌当前,却仍内斗不绝,这一仗胜负实在难料。”
碧青见师父脸色悲戚,不禁劝道:“师父何必如此,皇上是圣君,既让赫连威统帅北征军,想来必有遏制之法,不会让内斗影响大局。”
碧青宽慰师傅几句,送着师傅走了,自己也不禁有些慌,先头是没想到如此复杂,战争本来就是最残酷的,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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