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灌了口茶漱口,等待嘴里的苦味冲散了些,才开口:“苦才这么喝,这就好比处死,一刀来个痛快,总比凌迟强的多。”
慕容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认真的想了想道:“有道理。”说着,把他解了一半的题推过来:“你瞧瞧,这一步我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碧青看了看,从旁边抽了一张白纸铺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定理公式给他:“你用这个试试。”
慕容鸿很快解出来这步,不禁有些雀跃,抬头看着她道:“真解出来了。”
碧青道:“一会儿我把自己知道的公式定理都写给你,你自己看着研究吧,如果不是知道的公式定理比你多,我的算学比补上你,你是个算学天才,如果专心研究,将来一定会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算学宗师。”
慕容鸿看了她一会儿,有些抱歉的道:“你知道的,即使你把你知道的定理跟公式都告诉我,我也不可能放你走。”
碧青点点头:“我知道,你自己算吧,我去看看吃什么,你那个哑仆做的饭,真不好吃。”
慕容鸿目光闪了闪:“冀州府的柳泉居我去过几次,里头的菜品的确称得上美味,听人说柳泉居的菜,大都出自你之手,如此说来,我今儿也算有些口福了。”
碧青道:“你别想得太好,我的手艺可没法跟柳泉居的大厨相比,那些菜我能写出来,却不见得能做的地道,而且,在船上,你还指望我给你煎炒烹炸不成,就是最简单的。”
慕容鸿道:“简单也好,劳烦姑娘了。”
碧青摇摇头,也不知皇家的人都什么毛病,一个个见了自己都叫姑娘,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儿的娘了,还姑娘个头啊,不过,自己也没必要纠正他,说到底,自己跟他也就这一阵迫不得已相处,无论他找不找的到赫连一族的宝藏,自己跟他以后都不会见面了。
河上最好的吃食就是鱼了,两个仆妇都是捉鱼的能手,走着船就把网下到了河里,等会儿把网拉上来,就网起好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在武陵源的时候,碧青不怎么爱吃鲤鱼,总觉着有股子土腥气,不如鲢鱼跟鲫鱼香,在这儿就别挑拣了。
挽起袖子抓了条最大的,刀背在鱼脑袋上一敲,鱼就不动了,挂鳞,去鱼肠,手法利落非常,慕容鸿都不研究算题了,走过来看她收拾鱼。
船头的小炉灶上做了铁锅,收拾干净的鲤鱼用底油煎的两面焦黄,把调料丢进去,兑上烧开的水,大火烧开小火慢炖,不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这是农家炖鱼的法子,碧青现代时去农家院的时候学的,简单方便,在船上也只有这个法子最合适。
到了南边主食就变成了大米饭,碧青倒是喜欢吃米饭,可冀州的人都喜欢吃面,就算有大米也不过熬粥,家里人也如此,所以厨房极少蒸米饭,如今倒解馋了,顿顿都能吃大米。
慕容鸿道:“在冀州的时候,总听人说你的厨艺好,却从未见过,原来是真的。”
碧青抬头看着他:“你就别夸我了,我家本来就是庄户人家,你瞧过哪个庄户人家的丫头,不会做饭的,这算什么厨艺啊,就是抓把盐的事儿。”
慕 容鸿摇摇头:“九弟是我们兄弟几个的老小,从小跟在皇后身边儿,最是个挑嘴的,御膳房的御厨见了九弟都发愁呢,可九弟却天天往武陵源跑,都不想回京了,上 次三哥逮着问他武陵源到底有什么好,九弟说武陵源什么都好,最好的就是饭菜,说皇宫里的饭菜跟武陵源一比,简直就不是给人吃的。”
碧青满脸黑线,这小子脑抽了啊,这句话不是把皇宫所有人都骂进去了吗:“小孩子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的话,哪里能信。”
碧青话音刚落,就听慕容鸿道:“果然,你对九弟不同,你刚的口气像是说自己的兄弟。”
碧青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些,不过,崔九在自己眼里的确跟二郎和小海差不多。
鱼 炖熟了,就着米饭碧青吃了两碗 ,慕容鸿吃的更多,但仪态俱佳,跟慕容湛一样,不愧是皇室子弟,不过,崔九就有些粗鲁了,吃起饭来毫无形象,现在想想,第一次见崔九的时候,那小子的餐桌 礼仪还是无可挑剔的,在自己家住了几天,就变了,后来更是越来越放得开,现在吃面跟大郎一样,不蹲着都吃不下去。
有时碧青出来,看到大郎跟崔九端着大碗蹲在墙边儿上吃面的样子,都觉的无比滑稽,那样儿跟村里的庄稼汉子一模一样 ,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想到这俩一个是将军一个是皇子。
吃了饭,碧青就开始埋头给慕容鸿写自己还能记住的定理公式,她数学本来也不算多好,穿到大齐来,阴差阳错的成了什么算学大师,纯属是滥竽充数,遇上东篱先生跟师傅那样的二把刀,还能糊弄一起,碰上慕容鸿这样真正的天才就露馅儿了。
这三十六道题,真让自己解的话,估摸明年也没戏,而且,太费脑子,这十天碧青都觉得自己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太累人了,她可不想一朝白头,还不如让慕容鸿动这个脑子,反正他有兴趣,自己对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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