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虽是碧青的丫头,出门子的时候,却照着小姐的礼儿出去的,碧青给她置办的嫁妆,虽比不上碧兰,也差不多少,武陵源能落下一处小楼的丫头,可着大齐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把桃花娘乐的嘴都快咧到耳朵后头去了,把冬月当成姑奶奶一样看待。
桃花有时候就叹气,姑娘还真是了解她娘是个什么人,前头小五,后头冬月,彻底就把她娘给降服了。
外头定富匆忙进来道:“姑娘,雁门来信儿了。”
碧青一愣,接了过来,常生很少给家里写信,生怕有人认出他的字体,要惹出祸事,既写了信,必是大事,忙拆开一看,顿时冷汗森森,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人,刘盛。
常生在信里说,在雁门见到了刘盛,刘盛虽是山西知府,可他一个封疆大吏,怎会没事儿跑到雁门城去,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自己去求证的,碧青手脚冰凉,暗暗咬牙,当年一念之仁养了条狗,却没想到却是条狼,这些年千防万防,竟然都没防住。
碧青迅速写了封信叫定富送去百越城,虽屋里炕烧的火热,可碧青心里却一阵阵发凉,拿着信去了隔壁,递给师傅。
武陵先生看了,一拍桌子,气的脸色铁青:“小人,小人啊,这些年,刘盛没少找你好处,你也给了他不少,想不到竟然还会如此。”
碧青道:“或许正是因为给了他好处,他才如此贪得无厌,他是从武陵源出去的,对武陵源对我王家知之甚详,便我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不会满足,贪字当头,他已经失了人性,我只是好奇杜家在这里是个什么角色?”
东篱先生道:“你们到底说的什么,听得老夫越发云山雾罩。”
碧青叹了口气,把当年如何救崔凤九,如何把他改名换姓藏到了雁门的事儿,一一跟东篱先生说了。
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啊。”
碧 青苦笑一声:“凤九那孩子叫我一声师姑,我瞧着实在可怜,他一个孩子有什么错,要跟着崔家杀头灭族,我救他是想给他活的机会,不想他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没 了,雁门远在千里之外,临近北胡,那里驻守的兵不会有人认识凤九,只要他安生的过去这些年,往后就能平安了,却,我怎么也没算到刘盛,他既然去了雁门,必 然是知道了什么,我想,他第一步不会捅出去,而是会来跟我谈判,他想要的无非就是钱。”
东篱先生道:“这样的人贪得无厌,就算你把武陵源都给了他,他也不会满足。”
碧青道:“但至少可以拖一拖,我已经给百越送了信去,想必崔九两个月后就会回来,只要崔九回来,武陵源跟王家的买卖就能保住,只要保住了武陵源跟生意,就不会牵扯太多无辜的人,便获罪也只不过是我一家的事儿,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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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先生道:“不如把虎子跟桂花糕送去百越,他们是王家的子嗣,若真有万一,也不至于绝了王家的香火。”
碧青摇摇头:“现在恐怕已经晚了,南征之后,皇上始终对武陵源存有戒心,若轻举妄动,恐怕连冀州府也出不去,好在武陵源的生意不是王家一家的,好在崔九如今是南蛮王,只要他回来,必能保住武陵源,至于我们一家几口,就看命吧。”
东篱先生:“丫头,你自来不是个信命之人,这是怎么了?”
碧青苦笑一声:“之前是不信命,如今想想,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兜兜转转怎么也避不开,既避无可避,也只有迎难而上了,结果如何,已经顾不上了,倒是先生,您带着燕子及早回京吧,也省的你们爷俩要受王家的牵连。”
燕子忙道:“我不走,我要陪着娘。”
碧 青摸了摸她的脸:“傻丫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娘是没路走了,才不得不如此,你能躲过去,娘心里很是安慰,娘教过你的,记得不,人活一世,命比什么都 重要,有命才有一切,命要是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所以,但能有一条活路,也不要想着死,更何况,也不一定就是一死,你爹南征北战军功赫赫,皇上或许看 在你爹的份上,就饶了咱们一家也未可知。”
燕子却不依,一头扎在她怀里:“娘亲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我不走,从雁门,燕子就认定娘了,我也是王家的人,是生是死,咱们一家都在一起,我不走,娘赶我,我也不走。”碧青心里酸涩难言,顺了顺燕子的鬓发:“丫头大了都不听娘的话了啊。”
燕子闷声道:“别的都听,就这个不听,不听。”
东篱先生:“老夫也不走,老夫就在武陵源,看哪个敢动老夫。”
武陵先生点点头:“丫头,你先别忙着赶人,如今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呢,刘盛既然想要银子,就给他银子,能拖一时是一时,师傅说句大不敬的话,宫里传出些风声,若有什么变故,此事便有了转机。”
碧青知道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这种事儿谁又说得准呢,不管怎么样,目前唯一的应对之策只有拖了。
武陵先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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