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后这些当兵的根本不听他的指挥,抄家抄的跟做客似的,就来回溜达了一圈,就算交差了,倒是管家沈定富,非常大方打开了库房,让赵蒙进去查看,库房里空空如也,都能跑老鼠。
赵蒙阴测测的道:“藏匿罪臣家产,可是要杀头的。”沈定富只是不搭理,就不信他敢搜旁边两个院子。
赵蒙见王家的侧门竟然跟旁边的宅子连着,哼了一声道:“定是藏到旁边去了,给我搜。”说着带头走了过去,还没进门呢,迎面跟人差点儿撞上,赵蒙刚要喝骂 ,抬头看见来人的脸,忙躬身:“微臣见过二皇子。”
慕容鸿点点头:“赵大人如今高升,威风见长啊,怎么,连爷的宅子也想搜。”
二皇子的宅子?赵蒙愕然,指了指相连的侧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慕容鸿挑挑眉:“莫非爷开个侧门,还得跟赵大人报备不成。”
“不,不敢。”虽说二皇子比九皇子和善的多,也不是赵蒙惹的气的,只能咬咬牙:“下官告退,告退。”这边儿不行,就搜另一边,老子就不信那边也住着皇子。
那边儿没住着皇子,却住着东篱先生,赵蒙一看东篱先生,头皮都发乍:“先,先生。”
东篱先生德高望重,赵家族里的小辈儿见了,没一个敢放肆的,东篱先生看都没看他,就叫人把门当着赵蒙的面咣当一声关上了。
赵蒙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气的不行,暗骂杜兆老匹夫狡猾,肯定早知道没油水可捞,才把抄家的差事丢给自己,虽心里不甘,可慕容鸿跟东篱先生,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等赵蒙走了,沈定富指挥着人收拾,丫头婆子小厮人人各尽其职,有条不紊,就跟主子还在府里一样。
崔九看着碧青一家子进了大理寺天牢,自己转头就去了皇宫,却在清和宫外被周路拦住了,崔九自来对周路就没什么好印象,每次看见他那双毒蛇一样的眼,崔九就恨不能挖下来。
以前周路这些人都在暗处活动,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宫里,如今真长了行市,竟然大摇大摆的在宫里拦自己。
崔九看了周路一眼冷声道:“闪开。”
周路躬身:“九皇子,皇上正在清修,下了口谕任何人不许搅扰。”
崔九哼了一声:“任何人不许搅扰,爷今儿就搅了,怎么着吧。”说着毫不客气,手里的鞭子一挥,狠狠抽在周路身上。
后头周路的手下刚要上前,被周路拦住,九皇子以前就是宫里的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成了南蛮王,更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只能硬抗。
挨了一鞭子的周路丝毫未动,只是弓着身子道:”九皇子不能进去。“
崔九正要硬闯,忽听后头急促的脚步声:”老九,不可。“
见太子殿下来了,周路也暗暗松了口气,要是九皇子非要硬闯,自己真拦不住,慕容湛拉着他:“先跟我回东宫再说。”
崔九道:“可是碧青那丫头……”
慕容湛低声道:“此事尚有余地。”看了眼周路,拉着崔九走了。
后头周路两个手下上来道:“头儿咱们是皇上的暗卫,便太子殿下也须礼让三分,头儿何必受此侮辱。”
周路看了后头的清和宫一眼,因终日炼丹,这清和宫总是烟雾缭绕,从外头看去真仿佛仙境一般,可是不是仙境就难说了,这五年,周路亲眼看见皇上一点点衰弱下去,长生丹越吃越多,皇上的身体却越来越羸弱,到如今,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
清虚老道说,皇上正在睡梦中修炼道法,当自己好糊弄啊,有这么修炼道法的吗,不过,皇上并未糊涂。
其实,对于当年沈碧青跟九皇子救走崔凤林之事,皇上早就知道,这京城内外,一草一木有什么能瞒过他们这些暗卫,更何况,那么个大活人。
皇 上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路猜测,也是不想赶尽杀绝,崔家毕竟不是赫连一族,当年的拥立之功不算,太后皇后皆是崔家人,皇上自己也流着一半崔家的血, 崔凤林是崔家人,却也是皇上的外甥,太子跟九皇子的嫡亲表弟,这亲上套着亲,皇家跟崔家打折了骨头也连着筋呢。
崔家虽获罪,皇后娘娘却并未废,可见皇上对崔家留了情,故此,即使知道沈碧青伙同九皇子救出崔凤林,也装了糊涂,如今被杜赵两家翻出此事,皇上不得不表态,毕竟大齐律法在上头摆着呢,还有一个,皇上大概想以此来试探沈碧青,试探王家。
对于沈碧青,周路也觉着万分诡异,彻查了沈家的祖宗八代,都是最老实的深州百姓,祖上莫说像沈碧青这么聪明的,就连识字的都没有,世世代代都是大字不识的庄稼人,这样的人家竟然出了沈碧青这么个女儿,着实说不通。
她身上很多本事跟能力,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并非一个武陵先生的关门弟子就能解释的,而岭南一行,自己更亲眼见了她的本事,那诡异到极致的石笋阵,她轻而易举便解开了,并且,再回到武陵源的时候,很快找到了木圣人留下的算学术,经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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