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怀上了,是男是女都得生出来,要再是个秃小子,那就是自己的命了,谁也不怨。
眼看瞅见桃林了,忽冬月道:“姑娘瞧,那小男孩跟虎子少爷长的好像呢。?
碧 青也撩开车帘看过去,有辆牛车停在道边儿,好像是车轮坏了,车旁边有娘俩,正跟车把式说什么,母亲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左右,长得不算漂亮,却有股子说 不出来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像路边随风盛开的雏菊,虽不如牡丹艳丽明媚,却有属于它自己的宁静美丽,令碧青一见,便生了些许好感,手里却牵着个四五岁的小 子。
看见小子的脸,碧青都傻了,那浓眉大眼的样子,简直跟虎子小时候一模一样 ,就是比虎子白一些,碧青忙叫停车,下车走了过去。
那牛车的车把式打量碧青一遭,又看看碧青的马车,眼睛一亮,跟那娘俩说:”这位夫人就是武陵源的,我这车轮子坏了,拉不了你们娘俩,不如你们跟着这位夫人说说,搭个便车,就能到武陵源了。”
那女子看向碧青,有些局促,一看就是个不怎么出门走动的人,碧青道:“车把式说的是,我就是武陵源的人,你们母子若是去武陵源,就跟我一起走吧,正好顺路。”
那 女子仍有些不安,大概是怕碧青是坏人,那车把式道:“你们娘俩就放心吧,别处不敢说,若说武陵源,那老汉敢拍着胸脯保证,都是好人,你们娘俩不是投亲吗, 跟着这位夫人去,也算有个熟人,省的到时候瞎打听了,武陵源可大着呢,有上千户的人家,要是一家一家的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啊,你又不知道名儿,也没个信 物,可不好找。”
投亲?碧青的目光落在小男孩脸上,不是她多想,这小家伙实在跟虎子太像了,这女子又说来投亲,莫非大郎背着自己在外头偷生的?想着,不禁咬了咬牙。
冬月大约也猜着了,一句话都敢说,暗道,这可才消停几天啊,怎么又出事了,要这娘俩真跟姑娘有干系,那武陵源可是真要翻天了,尤其这孩子都有了,让姑娘情何以堪啊。
碧青深吸了一口气:“我在武陵源住了些年,大多人家都认识,若是投亲,或许我就知道,不知是哪家?”
女子抿着唇摇摇头,她牵的小子却开口了:“我跟娘是来找爹的,听人说,爹是武陵源的人,我跟娘就来了。”
碧青忽觉眼前有些发黑,找爹的?就凭小男孩这张脸,一进武陵源他爹是谁,恐怕无人不知,碧青倒是想看看蛮牛怎么跟自己解释,怎么料理这娘俩。
想到此,请这娘来上了车,女子略一犹豫,就牵着儿子上去了,马车拐上武陵源的大道,小男生便不住的往外看:“娘,这里真好,有好多桃子呢,我喜欢这里,娘,我爹真住在这里吗?爹是什么样子的,聪不聪明?”
她娘摸了摸他的头:“要是真找到你爹,记得听你爹的话,知不知道?”
小男孩点点头:“嗯,虎子会听爹的话。”
虎子?冬月看了碧青一眼,问小男孩:“你叫虎子啊?”
小男生点点头:“ 我小名叫虎子,大名还没起呢,娘说,我爹有学问,等我爹给我起。”
碧青越看这娘俩,心里那股火气越大 ,女子大概觉得冬月好说话,低声跟冬月扫听武陵源的情况。
冬月道:“听口音,你们像深州人?”
女子点点头:“当年虎子爹匆忙走了,也没留下个信物,后来才辗转得知是武陵源的人,这才找了来,也不知能不能找着?”
碧青开口道:“不用找,我知道虎子的爹是谁,我带你们找孩子爹。”
女子愣了愣:“夫人知道?”
碧青点点头:“知道。”除了那头蛮牛,谁还能生出第二个虎子来。
冬月暗叫一声糟,姑娘这是动了真气。
进了武陵源,一路到了王家大门口,刚下车,就看见大郎走了过来,大郎是听见小媳妇儿的车进了武陵源,一想好几天没见小媳妇儿了,忙从作坊里跑了回来,见了媳妇儿就往上凑:“媳妇儿,你回来了?”
碧青见他那憨傻的样儿,心里就来气,想到自己还傻啦吧唧的跟他过日子呢,哪知道他在外头跟别人都生了孩子。
越想越气,左右看看,正看见车把式手里的马鞭子,过去一把夺了过来,扬手就是一鞭子,抽的大郎一愣:“媳妇儿你咋了?干嘛抽俺鞭子?”
可碧青没工夫搭理他,就是要解气,一鞭子又抽了过来,大郎见小媳妇儿那不依不饶的劲儿,怕自己夺鞭子伤了她,只能左躲右闪,上蹿下跳的绕着马车来回跑,他跑,碧青就追,门口看门的小厮一见这阵仗都慌了,哪敢上前啊,忙进去找沈管家。
沈定富听说姑娘跟姑爷打起来了,这还了得,忙往旁边跑去找先生,两位主子动手了,也只有先生能劝的了。
慕容逊昨儿刚从京里回武陵源,正在虎子屋里吃刨冰呢,慕容逊如今越来越喜欢王家了,好吃的实在太多,好多吃食自己这个东宫太子都没吃过,他都有些嫉妒虎子了,这小子运气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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