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讲完呢。”
就要和哥哥说再见了吗。
谢闻声看着小姑娘这样,很难过,于是转过身,按下了鸭舌帽:“老子早就想解脱了,快走快走。”
“那锅锅会来看我吗?”
“会吧。”
“胡说,你连我以后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流苏阿姨知道,我会和她一起来看你。”谢闻声侧过了脸,却不敢看她,强忍着悲伤与不舍:“快走,别让你
妈妈等急了。”
“那一言为定哦!”
“谁跟你一言为定。”
谢闻声侧着视线不敢看她。
终于,警车缓缓地驶出了葫芦街,上了高架桥大马路。
殷殷紧紧攥着殷流苏的手,殷流苏明显感觉到小姑娘掌心的汗。
她眼睛红红的,既悲伤又紧张,却又努力压制着情绪。
一定是害怕等会儿妈妈看到她的眼泪,会不高兴。
殷流苏发现,这小姑娘平时看着天真可爱,其实很多时候都在装傻充愣。
她心思细得很,特别在乎周围人的感受。
殷流苏用力握了握殷殷的手,给她鼓励。
就在这时,殷殷忽然看到谢闻声骑着摩托车追了上来,一直跟在警车的后面。
她惊呼了一声,连忙打开车窗:“锅锅!”
谢闻声迎着刺目的阳光骑行着,秋日凛冽的风吹打在他脸上,高挺的眉峰下,他眼睛眯了起来。
“锅锅!”殷殷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不住地对谢闻声挥手:“谢谢!谢谢你!”
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谢谢你当我的哥哥。
多年后殷殷仍旧能清晰地回想起那个深秋的早上,红绿灯的岔马路口,谢闻声停下了摩托,渐渐远去的身影……
挺拔如山。
新家庭
半个小时后,民警小刘将车停在了惠民苑门口。
殷流苏牵着殷殷下了车,小刘提了行李,对她们道:“进去吧,小妹的妈妈就住在这个小区。”
殷流苏好奇地打量着小区大门和周边。
门口有一颗很大香樟树,树下坐着几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正摆着桌椅打麻将。
他们看着也不像殷殷的家人。
这家人…想来并没有亲自到门口迎接的打算,不像殷流苏在法制频道常见的拐卖认亲场面哪样——痛哭流涕,动
人心弦。
殷流苏心里隐隐有点担忧,握紧了殷殷的手。
这小区环境还不错,不管是内部的植被绿化还是碎石小路,又或者路边的公共锻炼设施和儿童游乐设施,都与殷
流苏所住的葫芦街是天壤之别。
殷流苏指着小区里的游乐设施,对殷殷道:“小妹,以后你就可以在这里玩耍哦。你看,还有跷跷板和秋千。”
殷殷脸上丝毫看不出高兴的意思,但她还是应景地说道:“真好!”
小刘介绍道:“她的妈妈名叫荆兰,前几年因为生病的缘故,暂时没有工作,在家里带小孩。丈夫做点服装方面
的小生意,家庭条件还不错,不用担心小妹将来的生活。”
殷流苏皱眉:“她妈妈是生什么病?”
“说是乙肝什么的,具体她也没细说,我让他们拿证明文件,也说丢了。”
“许是托词?”
“不知道。”小刘耸耸肩:“他们的儿子还小,所以荆兰暂时在家带小孩。”
“如果妈妈没有工作,那小妹去了岂不就是寄人篱下?”
小刘挠挠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楼栋五单元,走楼梯上了三楼,终于来到了荆兰家门口。
家门敞开着,荆兰听见门外的声音,赶紧起身过来相迎:“到了?快进来吧,辛苦了。”
“你好,打扰了。”
殷流苏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淡白色毛衣,体态丰盈,微微有些发胖,但五官却是清美,可见殷殷和她母亲在眉眼间还是有相似之
处。
客厅虽然大,但东西很多,沙发下铺着地毯,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坐在毯子上玩赛车玩具。
锃亮的石砖地板,墙壁也粉刷一新,电视等家具家电也一应俱全,想来殷殷未来的居住环境会非常不错。
家里有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一个小孩,是婆媳四口之家。
男人坐在阳台上看报喝茶,并没有出来迎接。
而婆婆也在做针线织毛衣,脸色低沉,很难看。
唯有女主人荆兰过来相迎,将殷殷的行李提进屋。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相互都面露尴尬之色。
殷流苏推了推殷殷:“小妹,快叫妈妈。”
殷殷有些紧张,往殷流苏身后缩了缩,很小声地叫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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