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声重新回到沙发上,强行逼迫自己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坠入了松软的云层里。
他环顾四周,发现那不是云朵,那是柔软的怀抱。
在夕阳柔光的房间里,燥闷中弥漫着她身体的皂角香,她的汗液顺着白皙的皮肤流淌下来。
“姐姐…”
“嘘,不要说话。”
……
谢闻声在意犹未尽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望着天光大亮的窗台。
灵魂出窍。
窗外传来几声狗叫,他摸了摸额头,全是汗。
风撩动着白色的窗帘,他坐起身,摸到被子潮潮的。
谢闻声尴尬地站起身,见房内殷流苏还没醒,赶紧将被子揉成团扔进了水槽,打开水龙头一阵猛冲,又从包里捯
饬了一阵,翻出一条干净的破洞牛仔裤穿上。
殷流苏揉着蓬松的长发,推门出来,看到少年正在走廊水槽边猛搓被单。
“你干嘛?”
谢闻声猛然一悚:“没…没事!”
她惺忪的睡眼扫了眼水槽里的被单和裤子:“被单才换的啊,洗什么?”
“有点脏了。”
看着谢闻声胀红的脸颊,殷流苏捂住了嘴:“不是吧!”
谢闻声羞得恨不能刨个地缝钻进去:“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殷流苏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咦~~~”
谢闻声的心疯狂坠落,嗓音带着哭腔:“你别这样看我。”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尿床!”
谢闻声愣了愣,顿时松了一口气:“怎么说呢,这种事不太容易控制住。”
她捏住鼻子:“恶心,还不快洗!”
谢闻声加足马力搓被单,手臂肌肉都鼓起来了。
刘穗花挂着满头的卷发夹,悠闲地溜达着经过楼栋,抬头看到谢闻声在晾被子,于是优哉游哉地走上楼:“大清
早洗什么被子啊。”
谢闻声还没来得及给殷流苏使眼色,让她不要讲,殷流苏已然脱口而出:“谢小哥尿床了。”
“哈?不是吧!”
谢闻声赶紧道:“别说了!”
“尿床还怕人说。”
刘穗花看着少年胀得通红的脸颊,嘴角浮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附耳对殷流苏道:“不是吧。”
“不是什么?”
“你都这年纪了,还不懂这个啊?”
殷流苏表情茫然:“哪个?”
“嗐,你是真不懂还是搁我这儿装蒜呢。”刘穗花用手肘戳戳他:“小哥该谈女朋友了。”
殷流苏不以为意:“乱讲,他还小。”
“他可不小了。”
殷流苏不满地推着刘穗花下楼:“忙你的去吧,别带坏我们家小哥了。”
谢闻声本来红着脸,忽听殷流苏称呼他“我们家小哥”,他心里升起某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仿佛他也是有家的人了。
早上八点,殷流苏推着摩托车便要去披萨店上班了。
谢闻声换了身利落的牛仔服走出来:“姐姐,一起吗,我也顺道去音乐广场那边看看有没有工作。”
“要找工作了?”
“小妹走了,我留在家里也没劲。找工作赚点钱,正好可以给你交生活费。”
殷流苏爽快地将摩托车递给了他:“行啊,那你来骑。”
谢闻声骑上摩托车,将安全帽递给殷流苏戴上。
殷流苏戴好帽子,侧坐在他的身后:“慢点啊。”
“放心。”
“轰”的一声,谢闻声踩下引擎,将摩托驶了出去。
摩托车在小巷间飞速穿行,殷流苏抱住了他劲瘦的腰,惊呼道:“找死啊孽障,骑这么快!”
谢闻声很享受女人紧紧抱着自己的感觉,越发加快了速度,迎着巷子口冉冉而升的朝阳,嘴角绽开了灿烂的微笑
。
“慢下来!”
“我十八岁啦!”
“这有什么关系吗!”
“十八岁的男人从来不会踩刹车!”
“……”
有病!
终于,半小时后,摩托车停在了披萨店门口。
殷流苏一路心惊肉跳,不客气地夺过了车钥匙,白了他一眼:“滚滚滚。”
谢闻声却笑着说:“以后早上我都送你啊。”
“不需要!找你的工作去吧。”
殷流苏头也不回地进了披萨店,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上午的单子不多,下午和晚上才是订单密集的时间段。
殷流苏下午送了十多单,六点半,她端着盒饭坐在了店门外的公共小餐桌边,解决晚饭。
谢闻声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坐在了殷流苏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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