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师。”她脸上仍旧挂着勉强的笑容,好言道:“我们绝不会拖欠学费,这一点可以向您保证,如果您实在
不放心,我甚至可以用房子向银行抵押…”
“这倒不必,不是钱的事。”
“不是钱,那是什么事。”谢闻声明显有些暴躁了。
胡老师悠悠地呷了一口茶:“即便你们能按时凑足学杂费,但我们学校常常组织学生和家长的互动活动,说白了
,需要家长既有钱、又有时间。殷女士你作为单亲母亲,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
招生办的胡老师明明白白地拒绝了殷流苏和谢闻声。
他们牵着殷殷走出了办公室,谢闻声一路骂骂咧咧:“这什么破学校,钻进钱眼里了,如果老师都是这样的人,
能教出什么好学生。小妹,咱们不稀罕读这学校。”
“嗯!”殷殷用力点头:“我都听妈妈的。”
殷流苏却道:“私立小学就是这样,不然他们的体育馆、教室设备和师资力量从哪儿来。”
谢闻声也知道,这么好的学校肯定对家长是要有要求的。
“殷殷,没事,以后哥哥肯定好好工作,念不成私立小学,哥哥以后让你读私立中学!”
“嗯!”
殷殷一点也不介意念什么学校,只要她能和妈妈和哥哥一直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走出校门,殷流苏对谢闻声道:“小哥,你带妹妹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你要做什么?”
“我去披萨店。”
谢闻声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带着殷殷离开了嘉文私立小学。
殷流苏见他们走远了,重新折返回了学校,神色凝重地漫步在绿茵道上。
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她摸出小灵通里存储的哥哥殷瑾瑜的电话。
上次游乐场偶遇之后,殷瑾瑜固执地要她留下电话。
殷流苏没把号码给他,他便让她存了他的手机号,以备不时之需。
若非万不得已,殷流苏真的不想求殷家任何一个人帮忙。
但…但她已经是殷殷的妈妈了,事关女儿的前途,她想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弥补自己童年的缺失。
殷流苏咬了咬牙,拨通了殷瑾瑜的号码。
很快,电话里传来少年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您好,请问是哪位?”
殷流苏站在树下,嗓子里像是含了枣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年离家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曾经痛彻心扉地对父亲发誓,走了以后一切靠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殷家。
长久的沉默之后,电话里,少年克制着激动的情绪,温柔地问道——
“苏苏,有什么哥哥能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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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 有什么哥哥能帮忙的?”
殷流苏听着哥哥熟悉的声音,眼睛红了。
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挂断了电话。
前路漫长, 有了这一次, 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殷流苏不能开这个口子。
……
胡老师下了班, 哼着小曲走出招生办公室,出门便迎上了殷流苏。
她似乎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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