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进房间, 你就在门口,
别太冒尖儿了。”
谢闻声默然地点点头。
陶子端着酒水推门而入,他则听话地站在门边候着,观察着陶子倒酒的动作。
房间里, 几位中年男人正在唱歌喝酒, 有位胖乎乎的客人似乎心情不太好, 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妈的,老子
那笔单子眼看就要谈成了,结果让那个没眼色的小子给我搅混了,草。”
正好看到陶子站在边上躬身倒酒,胖客人一脚踹他屁股上,踹得他往前扑了扑,酒瓶也摔碎在了地上。
陶子跌在了碎玻璃片上,白色的衬衣沾染了红酒痕迹,而手腕也被锋利的碎玻璃割伤了。
谢闻声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怒不可遏地望向那个胖男人,正要上前理论。
陶子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掐了掐,脸上仍旧堆着笑,对胖男人道:“刘总,真是抱歉,我不小心摔了酒瓶
子,不过岁岁平安嘛,您看在吉利的征兆上,消消气。”
这位刘总看到陶子左手腕还在滴血,又听得他这般恭敬的态度,火气自然也消了大半,随手掏出黑色钱夹,从里
面摘出几张红票子,塞进了陶子的衬衣衣兜里:“拿去看医生。”
“谢谢刘总,刘总您发财!”
陶子说完,拉着目瞪口呆的谢闻声走了出去。
……
谢闻声本来想请假带陶子去医院,陶子却径直去了更衣室,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医药箱。
“哪里需要去医院,这种小伤,自己能搞定。”
谢闻声从医药箱里取出了棉签,蘸了碘酒给陶子涂了伤口:“这种事情常常发生吗?”
陶子神秘一笑:“你说这种好事啊,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谢闻声掰着他受伤的左臂,不可置信道:“你管这叫好事?”
“当然,这么大方的客人可不多见。”陶子从衬衣衣兜里摸出刚刚得到的票子数了数,正好五百块。
“可是…可是他莫名其妙对你动手啊!”
“嗐。”陶子摆了摆手:“客人来这儿就是找乐子的,咱们提供乐子和消遣,只要客人能开心满意,受点皮肉苦
算什么。”
谢闻声无言以对。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服务生,在披萨店一个月一千都挣不到,但是在金狮夜总会就能拿到三
四千。
“这是要出卖尊严啊。”
“饭都吃不起的时候,尊严算个屁。”陶子晃了晃手里的红票子,得意地向谢闻声炫耀:“踹一脚五百,你上哪
儿去找这种好事。”
谢闻声想到小妹的高昂学杂费,咬了咬牙,认同道:“是。”
只要能让小妹出人头地,甭管什么苦,他都能吃。
陶子很大方地给抽出两张一百的,塞给了谢闻声:“江湖规矩,见者有份。”
“不不不。”谢闻声连忙摆手:“这是你赚的。”
“拿着呗。”陶子仗义地将票子塞进谢闻声衣兜里:“我们这儿的规矩,同一包厢的,小费平分,不过看在我见
血的份上,比你多一百。”
谢闻声本来还想推辞,但陶子又说道:“放心,你以后赚的不会比我少,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
他终于点了点头,收下了这两百块。
……
凌晨四点,总算是熬到下班了。
今天有陶子带着,谢闻声只做了些添水倒酒的工作,还没遇着特别刁难的客人。
只是困得不行了,谢闻声上下眼皮打架,站着都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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