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等你。”沉念之轻声应答,而后切换屏幕将定位给他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之后,她也没闲着,忙于收拾屋子。拍戏都是这样的,剧组长期包下一家酒店,然后她们得在固定的房间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可她的屋子并不乱,她白天几乎不在房间里待,除了卫生间里摆满洗手台的护肤品、化妆品,其他地方整洁如新。她执意如此,想来有其他理由。
没有记错的话,此前会面,他们一直都像这世上任何一对包养与被包养关系的情人一样,只选酒店、办公室、他家或者其他公共场合作为相会的场所,因为他不需要女人除性别以外的任何个人价值,也没有必要深入了解她。
所以这会儿他突然提出要进入她的私人空间,让她感到猝不及防。
很不一样。他完全可以一个电话叫她连夜赶回去。沉念之猜不透他的想法,只站在原地在整间屋子里来回审视,巡查每一个可能暴露自己个人情感的东西:夹在床头柜上书籍里的写真照片,以前在黄牛那里买来的他曾在活动里用过的毛巾,钱包夹子里他的亲签……太多了,这段时间频繁接触,甚至连日用品都换成了与他同一品牌的。
包养双方从不谈感情,这是铁律,毕竟肯出钱的人,都不想要真心。她如临大敌,原本还算愉悦的神情忽然紧张起来,将那些东西抱了个满怀,直到拿不下了,她才慌乱地用行李箱装起来,全部送到助理那边去。
我想这也是男人觉得她相处起来无比舒适的理由之一。她甘心当他的附庸,也愿意为了更长久的陪伴驻守原地,不越雷池。
他来比想象中要快,快很多,她刚替他买齐所有的生活用品,男人的电话就打来了。听他说话的感觉,好像是酒醉的劲头上来了,得站在马路上吹会儿风。
现下已经入秋,这个点屋外面只有十几度,她站在窗口望了眼靠在电线杆上闭目养神的舒明远,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下楼去接。也不是雀跃,她喜欢在他面前装得成熟一些,让一轮的年龄差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只能说,心里偷偷的开心。
他看起来不像喝醉的人,神色一切如常,醒酒的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根烟,她刚出门就看见他周身烟雾缭绕。从不知道他会抽烟,明星都是一点坏事挨不得的。
“站那里等着就行,别闻二手烟。”眼看着沉念之就要凑过来,他连忙出声喝止,同时将右手往远处拿了拿。
女人立刻顿住脚,两只眼睛盯着他看,他抽烟的姿势比想象中娴熟得多,应该不止一两回,又想起烟盒包装上那些警告。直白的劝言在肚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最后变成,“你心情不好么?”倒是完全与“你能不抽烟么”挨不上边。
他低头看了眼还剩两叁口的烟蒂,想想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将之彻底摁灭,然后丢进专用的收集箱里,回身对她解释道,“酒喝多了有点难受,这样舒服一些。”
倒是以毒攻毒了。
她不懂男人的这些消遣,也喝不下那些颜色各异的酒水,但她见过许多喝醉的男人,有人胡言乱语,有人暴跳如雷,有人安静如鸡,没见过像他这样看起来正常同时又能十分清醒地在电话里告诉她,“念之,我喝醉了。”
“你需要醒酒的药么?或者暖胃的?我去给你买。”以前听同事们吐槽男友老公们喝醉后倒地不醒,吐的浑身都是,睡在大马路上,或者拉着人不放喋喋不休的言语,烦人又讨厌。结果让她在这件事上没留下一点儿经验。
“不用。”他摇摇头,看了眼她尚且湿润的发尾,继续道,“上去吧,外面凉。”他没想过她套件外套就下来了。他没想过她会下来。
但他确实醉了,可能是有些头晕的原因,走路很沉,笨重,她一眼就能感觉出来。搀扶显得小题大做,于是有一言没一语的同他搭话,像两个人在漫步一样,“喝醉了还过来做什么?”
“想听真话么?”他笑了声反问,伸手牵住了她。她身体不算好,常年手脚冰凉,还有很多卖命拍戏留下的小毛病。
但她不上当,低头看地用来掩饰自己的喜悦,同时悄悄地回握住他的手掌,问,“假话是什么?”
怎么会有人喜欢听假话。舒明远原本想说只是想见见她的念头忽而一转,答,“上床。”他是真醉了,居然用上床来当此行的借口。
沉念之抿着唇没接话,她在等他改口,想来喝醉了说错几句话也是合理,可等他们一直走到前台做身份登记的时候,他都没再说第二句话。忍不下去了,她连忙抬手佯装摸脸,紧接着偏过头收拾脸上快要收不住的笑意。
他或许知道她的情绪或许不知道,反正没出言揭穿,只抬头看了眼大厅后面的背景板,而后从钱包里取出信用卡,将她后面要继续住的房间换成豪华套间。
演员吃住都跟组,除了拿到手的资薪,其他的大家都一样。谁知道他这一来就给她搞特殊,“哥,我们组里阴阳人知道了又要嘴我。”试图拉回他的理智。
“正好,他叫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往下问,根本不吃她这套诉苦的法子。劝说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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