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附中的毕业学子,刘凡自然了如指掌:“嗯,听说过,好像可以保送,不过了解甚少。”
看简宁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又问道:“你想走竞赛?”
“不不,我随便问问,哪轮得到我呀。”简宁撇清关系:“我认识的几个人都有这方面的想法。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参加,就好像落后别人一大步。”
刘凡以为什么事呢,对竞赛这茬儿,自己一向看得很开,于是开导简宁:“这有什么,竞赛这事还挺看天赋的。不瞒你说,我初中旁听过一个竞赛班,那里大神云集,神仙打架,他们争来争去,我连黑板上的例题都看不懂,当天下午就背书包溜回班了。”
难得听刘凡夸夸其谈,简宁放声大笑。不参加竞赛的人多了去了,哪轮得到自己瞎操心。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第二天,军训汇演如期举行。
九月的阳光和煦不浓烈,运动场上,一身身军训服更显雄赳赳气昂昂。
教官们在操场入口出现,惹得前排人欢呼雀跃。
简宁她们四个女孩围在一起,听许麦涵说要拿到教官联系方式,正打算提醒她有规定教官禁止与学生联系时,身后的尖叫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她不禁闻声看去。
真帅啊!
与平日的迷彩服不同,今天所有教官都身穿绿色的解放军服,和初见一样,排成整齐两列,步调一致,有条不紊。
等教官走近九班的队伍,班里的女生们哗啦围上去。
许麦涵在最里层,她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成熟男人,心跳加速,她想问他的联系方式,但周围人七嘴八舌地缠着教官问长问短,人多眼杂,实在不是好时机。
许麦涵心想,等汇演结束,她一定私下问清楚。
九点整,学校领导一一发言,宣布汇演开始。
解放军进行曲做背景音乐,从高一一班开始,每个班分列式进场,踏步、齐步、正步、敬礼、齐步,每一步都掷地有声。
一周的训练化为短短两分钟,一切井然有序。
然而,却有一群人趁此刻悄然离去。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离别的日子。
当所有班级结束汇演后,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班的教官。
不知是谁先传开,教官们已经走了。
运动场上哗然一片,人声嘈杂,每个人都在说话,却听不清每个人到底在讲什么。他们站在原地,群龙无首般,不知该去哪里。
远远地,军绿色的身影出现了。
他们背着鼓囊囊的行囊,排着不变的两列队伍,依然挺拔端正,他们路过运动场,谁都没有回头。
这头的同学们却沸腾了,声嘶力竭地喊着“教官,再见!再见!”
简宁随着人群一起高声呼喊,接着听到有歌声传来。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
“团结就是力……
同学们边唱边哭,原来语言也有贫瘠之地,无法表达的离别,情到浓处,承载记忆的歌声响彻天空。
训练的时候,总喜欢晚上的拉歌时间,叫嚷着让教官教更多好听的军歌,走在路上也会突然哼起曲调,那时有朦胧的月光,每个人的脸庞都那么美好。
那些歌,再没有比此刻更好听的时候了,尽管流着悲伤的眼泪。
汽车冒着尾气毫不留情地向前驶去,歌声逐渐被哽咽声代替。
许麦涵哭得最撕心裂肺,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心中的话,也没来得及好好道别,少女的梦就这样破碎在不告而别中。
简宁擦擦红肿的眼睛,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麦涵,望着远去的乘着教官的车。
少年人依依不舍的道别,情深义重的歌声,他们听到了吗?
有朝一日,他们是否也会想起那些短暂的苦中作乐的时光。
脱下这身军装,还要继续生活。
时间会流逝,记忆会退化,缘聚缘散,离别,果然是一辈子的人生难题。
to edburgh 换座位
开始正式上课了。
昨天下午,班长带着一群男生去教务处领课本,一摞摞厚重的书占满了整个讲台,看着人头都大了。
也不知高中的知识难不难,简宁出神地盯着新课本想着。
第一天,还没轮到上课,早自习便被班主任占了。
“同学们,老师宣布两件事情。”杨老师踏进教室,清了清嗓子:“第一件,咱们先把位置换咯。”
语出惊人,惹得台下的人躁动不安,同学们左顾右盼,议论纷纷。
换座位?
简宁突然紧张起来,怎么换?
她苦大仇深地攀着刘凡的胳膊:“不想换位置,我想和你坐同桌。”
“我也是。”刘凡的手覆着简宁的,同样不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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