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喟叹道:“又要谈起这桩往事了啊。”
“我和徐京琼,曾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初中时在同所机构里拜师学舞,每到周末,我们通常会切磋舞技,却从不分高低。我们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有次,市里举办文艺晚会。对舞蹈机构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宣传机会,但面对同样优秀的刘凡和徐京琼,派谁上台成了一道难题。
为了公平起见,老师决定抓阄定局。
徐京琼凭借略胜一筹的运气,成功当选。
可在演出当天,徐京琼的舞鞋不翼而飞,仓促之下,她打电话向好友刘凡寻求帮助。
刘凡挂了电话,慌里慌张抓起自己的舞鞋,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
徐京琼才得以顺利上台。
音乐响起,徐京琼优美的身姿随旋律摇曳,高潮部分是一套略有难度的旋转和腾空劈叉动作。
徐京琼满怀信心地完成,落地后,只觉脚上一松,舞鞋绑带突然崩断。
没了束缚力,徐京琼从舞台上跌落,一声闷响,一声惨叫。
医院里,徐京琼被告知骨折,紧接着又一道晴天霹雳,她与舞蹈的缘分已尽,余生再难登上舞台。
又有其他好事者,两面三刀,传播谣言,一边在徐京琼面前暗示刘凡心怀鬼胎,一边在刘凡跟前夸大其词。
说到底是因为舞鞋的问题,刘凡心怀愧疚,在门外踌躇许久,终于踏进了病房。
得到的却是枕头的砸落,以及一句“滚”。
徐京琼情绪激动,捂着耳朵不听她的辩白,刘凡准备好的腹稿也成了一片苍白。
当时,舞蹈老师也在场,她批评徐京琼:“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没有准备pn b?一切意外的后果都要自己承担,没有人能为你的过失买单。”
可徐京琼和自己的梦想擦肩而过,完全听不进去他人劝导。
接着,舞蹈老师将刘凡送出病房,语重心长道:“集体的荣誉大于一切,在大局面前,嫉妒心要懂得让路,你能明白吗?”
刘凡百口莫辩,她从来没有在舞鞋上动过手脚,可舞台事故就是因舞鞋而起,曾经的好朋友与她一刀两断,机构也麻烦事不断。
她曾解释过无数遍,但从来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因为她不是受害者,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久而久之,在看客眼里,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葬送别人梦想的女孩。
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
有时候,她甚至想,如果当年出事的人是她就好了,她不害怕与舞蹈说再见,让她煎熬的,是当初的指指点点,是后来的芒刺在背。
“所以,你不是始作俑者,对不对?”方岛眼里闪着灼灼亮光,“你没有使绊子,对吗?”
方岛言语慌乱,渴望她验证自己的猜想。
刘凡的肩膀放松下来,道:“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她贝齿轻咬下唇:“自从开学第一天,我知道和徐京琼同班后,过去一个多月,我每天都在挣扎,每天都想和你们坦白,可每次都输给了怯懦。”
在他们面前,刘凡从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我不想再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以为熬过那些流言蜚语,就会开启新生活。可看到徐京琼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上天还真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因为这件事,我失去不少朋友,他们不信我,解释再多也没用。”
因为受害者永远拥有话语权。
后来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刘凡读到一本书,突然感慨万千。
“在这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人生一世实在是够苦。你存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挤你。你大度退让,人家就侵犯你损害你。你要不与人争,就得与世无求,同时还要维持实力准备斗争。你要和别人和平共处,就先得和他们周旋,还得准备随时吃亏。”
第二天上学。
简宁来到座位,不禁瞥了眼徐京琼,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自从昨天知道那件事后,再见到徐京琼,只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顺眼,甚至还有些可怜。
徐京琼只当简宁还被蒙在鼓里,余光瞥到她抵达座位,懒洋洋地转后身:“我听说,陶江给你当补课小老师?”
简宁顿时泛起戒备:“你怎么知道?”
“他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非常欠揍的语气。
看起来,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正如徐京琼的言辞依旧令人不快。
这话听起来,显得她和陶江多亲密似的。他们到底什么交情。
简宁故意挑起眉毛,双臂交叉于胸前:“是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什么关系。”徐京琼露出捉摸不透的笑,说道,“不过提前通知你一声,这周他恐怕没法去了。”
“你怎么知道?”简直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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