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我对未来真正想做什么,还没有想好。”
陶江的眉间难掩失落和迷茫。
他们太年轻,来不及停下来思考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就被时代裹挟着汇入汪洋,像所有少年人一样,上学,听课,学习,考试,按部就班地生活。可是,到了人生的分岔口,停下来想想,又会被焦虑、担忧席卷。
在没有想清楚之前,一切都是矛盾的。
简宁明白他在说什么,她的梦想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其实她对自己的未来同样没有具体意象。
但有些事,她想得很清楚,活在当下,人生的路慢慢走,时间会告诉他们所有答案。
她安慰他:“没关系,虽然有时候,梦想之所以称为梦想,是因为距离太远,而自己想得太多。但我想和你说,人生苦短,梦想不死。”
“不是有那句话吗,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陶江笑了:“你说得对。”
聊着聊着,两个人走到小径尽头,后面涌来一群穿蓝白校服的同学们,陶江果然诚不欺人。
和陶江道别时,简宁突然拽紧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尾音上扬:“骗你的,我学理。”
说完,她朝他眨眨眼睛,蹦蹦跳跳,一溜烟跑远了。
她的气息扑面而来,耳鬓有些痒,陶江摩挲着右耳缘,深邃明亮的眼睛里弥漫着无法诠释的惊喜。
简宁回了九班队伍,方岛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大呼小叫:“你是被人拐了吗?你看看你脏成什么样子。”
简宁低头看了看,白鞋沾了一圈灰土,裤脚也溅不少泥点子,但她的心是愉悦的。
她笑骂道:“你才被拐了呢。”
本以为种树是件简单事,但一群人磨磨蹭蹭,直到太阳落山才忙活完,他们筋疲力尽地下山,没了上山时的活力,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
周一上学时,九班同学浑身酸痛,苦不堪言。
晚上语文老师布置作业,让学生以端午种树写一篇作文。
对班里人来说,更是雪上加霜,本来还留有美好回忆的踏青之旅,直接被拉入小黑屋。
情非得已 她动心了
自端午后, 各班的班主任开始操劳文理分班的事情。
这届高一共三十个班级,理科班二十个,文科班十个。
一班至三班是文科实验班, 四班到十班是理科实验班。
文理分班时,秉持学生互换的原则,即原本理科实验班选文的学生,将被随机分配至三个文科实验班。
按以往的经验来说, 理科班选文科的同学很少, 几乎屈指可数, 文科班也同理。
那天晚自习,班主任把九班所有同学一一叫去办公室,探探他们的口风,并叮嘱学生们不能擅自做主, 事关未来发展,必须和家长商量好, 再做决定。
理所当然, 最近九班讨论的话题均围绕在文理分科上。
谁学文,谁学理, 学文的同学会被分哪个班, 说来说去, 终于不用同时学九门课了。
小木块加小木块的物理问题难倒一群学生,分封制还是郡县制的历史问题也撂倒不少人。
同学们之间不知不觉达成一种默契。
选理科的人,开始光明正大地在文科课上写理科题, 他们拒绝长篇大论地背诵,再也不用纠结亚热带季风气候还是温带海洋气候。
而选文的同学,除了杨老师的物理课要做表面功夫外,化生课基本不听, 去他的氢氦锂铍硼和牛顿三大定律,总结背诵笔记才是要紧之事。
六月中旬,杨老师下发文理分班的意向表,表头是高一文理分科通知表。
第一栏姓名,后面跟着性别、班级、文理意向,最后一栏是家长签字。
简宁和简妈简爸商量过,他们都支持她选理。
如果要问简宁是否想过学文,答案是肯定的,当有两条路摆在面前,没有人不会幻想另一条路的风景。
然而,每个人也都有处置自己的机会,简宁虽然不确定自己喜欢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
繁琐背诵的煎熬她忍不了,一边背一边忘的痛苦她受不了。既然如此,她便不如选择数字与符号。
关于文理分科这件事,方岛那边就不太顺利。
他听说刘凡选文后,就打定主意也选文科。
方岛的成绩和排名是吊车尾,选理是背水一战,所以选文也无可厚非,何况他本人其实并不在意选文还是选理这事。
高一即将结束,他的作业大部分抄简宁,考试全靠临阵磨枪,要么就是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方岛的优势是哪个,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方岛把选文的想法告诉了父母,但他们坚决不同意他学文,原因是男生适合学理,而且理科以后更好找工作。
为此方岛和他们狠狠吵了一架,接着是长时间的冷战。
但他没死心,在意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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