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蚂蚁报团。
等体委喊完解散,他们争先恐后归巢,安静的楼道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一分钟左右,陆陆续续有人回班,经过简宁的观察,通常第一个进班的同学是男生。
男孩们身强体壮腿也长,得到解散命令后,早早闯进教学楼,三步两步一个台阶,连气都不带喘,他们特别享受第一个进班的感觉,或许是心理原因,第一个回班的同学,好像比别人有更充裕的时间。
而女孩们,到了三楼,常常得转个弯,去趟卫生间,因为这个时候排队的人最少。课间休息的十分钟,女卫生间的队伍让她们望而止步,尤其是第二节 课后,课间操前的十几分钟,更是人满为患。
而今天,第一个进教室的人是吴勉,路过简宁座位时,他随手抛给她一个包装盒,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药膏味。
简宁伸手接住,将盒子翻至正面,是治跌打损伤的贴膏。
她惊讶地回头看向吴勉,有些拿不准:“给我的?”
吴勉微微挑眉,趁其他人还没回来,语速极快地说道:“对,身为班长,体恤同学,应该的。”
话音刚落,教室门口有同学陆陆续续进来。
简宁低头看着这盒药,有点感动,她转身向吴勉道谢,然后把药收进书包里。
班长这个朋友,没白交。原来他还是个暖男,以后他去了大学,谁当他的女朋友谁幸福。
简宁的脚伤,直到高一期末考试结束,才完全痊愈。
期间,她倚在教室的窗台,不知看了多少场广播体操,看得多了,不禁觉得教室有些闷,她想跑,想跳,想自由自在地走路。
不过,偶尔也有不想痊愈的时刻。
当陶江骑着车,迎着夏日朝阳,朝她奔来时。灌风的校服,飒飒作响的绿树,意气风发的少年,便是她想留住的不朽的朝朝暮暮。
慢慢喜欢你 做了一个决定
高一下学期,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班主任宣布这次不等分数,直接放暑假。待高二开学再公布成绩, 并进行文理分班。
教室里传来雀跃欢腾的呼叫,同学们奔走相告,抑不住的心花怒放。
远离成绩的焦虑,他们即将迎来长达两个月的无忧无虑的假期, 全天下没有比放假更令人快乐的事了!
尽管接到上级人道主义的通知, 但行知中学的一帮教师没打算放过这群孩子们。
老师们照样发暑假作业本, 布置几套卷子,写作文,抄单词,背课文, 甚至把本学期没做完的习题册都算在内。
每科的作业看似不多,但汇总起来, 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行知中学没有心慈手软的老师, 他们的嘴皮上下翕动,同学们的叹气一声接着一声。
暑假作业本被九班的同学们从教务处运回来, 又发到大家手上。
刚拿到厚实的暑假作业本, 同学们翻到最后几页, 纷纷交头接耳,紧接着,教室里充满嘘声, 他们窃窃私语,耳畔隐隐传来“答案”二字。
同学们怀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将昭然若揭的念头压在心底。
谁都不许提答案,或许老师会忘记这回事, 相当于作业少写一份,假期的快乐又多一筐。
杨老师站在讲台上,正宣布放假的相关事宜,无非是认真完成作业,注意安全,远离河边水库,谨防溺水危险。
这些老生常谈的话,同学们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年轻的心已经飞出教室外,但班主任的喋喋不休像拉风筝的线,不允许学生飘太高。
左盼右等,眼看着杨老师合上开会记录本,并且没有提答案的事,同学们即将获得解放的信号。
可学生时代,好像每个班都有一个多嘴的人,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似的。
高一九班也有这样一个人。
徐京琼突然喊了声:“杨老师,暑假作业本后面的答案怎么办?”
……
所有人的动作一僵,所有人都以为能蒙混过关,只差最后一秒,就可以少一门作业。
同窗虽然仅仅只有一年,但足够认清一个人。
徐京琼眼高于顶,为人刻薄,在九班的人缘一向不好,她的逆反心理强烈,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眼色。不仅让人下不来台,还能打破别人的美梦。
她受着同学们投来的谴责目光,理直气壮地仰头看向讲台,浑然不见一丝懊悔的神色。
经徐京琼的提醒,杨老师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走下讲台,翻开第一排同学的暑假作业本,扬声道:“大家把最后几页的答案撕下来,组长收齐,交给我。”
一声令下,哗哗的翻书声,台下的学生们,带着发泄的气愤,三下五除二,嚓嚓几声,左侧边缘粗糙的答案页,被他们撕下。
这种感觉好像,原本唾手可得的答案被人偷走,得而复失的失落,让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服气,愤怒的情绪开闸,直冲元凶而去。
方岛将答案一口气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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