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勉笑道:“瞎说什么,她头上有团毛絮,我帮忙挥掉。”
彭晓梦长长地哦了声,用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看着他。
彭晓梦是什么时候知道吴勉的心思的,其实这学期从她刚搬来第七组,她便发觉坐在她身后的两对同桌不对劲。
先说离她近一点的,高冷学霸沈寻远竟然和新同学温照聊得特别投机,有几次上课说话还被老师点了名。彭晓梦还记得,沈寻远的上一任同桌是刘凡,不过沈寻远对她和对其它同学没什么两样。
再说离她远一点的,大班长吴勉对简宁言听计从,平常有什么急事,都紧着简宁先来,虽然作为班长他一视同仁,但心偏了,做得再完美也有漏洞。
高二的理科九班,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其实心里的花花肠子多得很。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彭晓梦和吴勉达成了盟友关系。
彭晓梦教吴勉追女孩的方法,吴勉则想办法让陶江认识彭晓梦。
所以,那次彭晓梦去找简宁,一是问陶江的企鹅号,二是帮吴勉打探口风。
她这边得到了吴勉想要的回答,可他那边就不顺利了。
最近吴勉压根没有机会和陶江同行,于是答应彭晓梦的事一拖再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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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结束后,于主任说要开家长会。
这是文理分科后的第一次家长会,是时候让老师和家长们见个面,讲讲孩子们之后的规划,顺便为家长敲响警钟。
高二年级的家长会定在周五下午三点。从中午开始,陆陆续续有大人进了行知中学的校门,到下午两点,教室外的楼道里塞满一群中年人。
彼时高二的学生们还在上课,家长们纷纷透过玻璃窗,审视着自己孩子的听课状态。
或许是因为有家长来,学生不想回家挨训,教室里的同学们,一个个正襟危坐。
喜欢交头接耳的开始埋头看书,习惯走神的在写笔记,容易打瞌睡的自觉站起来醒神,而平常就爱学习的人,跟着老师的讲课思路,时不时赞同地点点头,完全不受外界影响。做什么都顺其自然。
熟悉的铃声响过,同学们迅速收拾书包离开教室,他们有一整个下午的玩耍时间,虽然期间可能还得担心班主任有没有告他们的状。
待孩子们走后,家长们进了教室,在各自的位置上入座,等人到齐。
和方才不同,互相认识的家长在交头接耳,习惯走神的正盯着黑板发呆,容易打瞌睡的支撑着头闭上眼睛,而那些平时总被老师叫来学校的家长,轻车熟路地找到座位,听着旁边人的寒暄,时不时反对地摇摇头,完全不受外界影响,做什么都顺其自然。
好像看到了这群大人们学生时代的样子。
而此时,简宁冲出教室后,发现自个儿妈还没来。简宁扶额,她妈的拖延症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不到最后一刻不进场,听简爸说,这位女士上学的时候就喜欢踏着铃声进教室。
左等右等也没看到人影,简宁打算去楼门前看看。
她从楼层的右侧楼梯下楼,二楼的拐角处,恰巧撞见了陶江。
他手里拿着一沓成绩单,长睫掩目,边看边上楼,完全没留意到几步之遥的女生。
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简宁伸出胳膊拦住他,陶江从纸里抬头,四目相对。
从那日不愉快的交谈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时看向彼此。
陶江站在矮一截的台阶上。
简宁居高临下地凝视他,连着几日的疑惑,她一口气问道:“你碰到我,怎么也不打招呼?”
陶江仰着头,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不是不熟么?这样岂不更好,老师和同学都不会起疑。”
简宁和自己刻意保持距离,即便他知道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总有种被她划清界限的怅然若失,和不被认可的丢弃感。
他不想这么说话,可话还是溜到了嘴边。
特别有理有据的一番话,没有赌气说反话的成分,语气也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在不咸不淡地陈述。
但简宁知道,完全不是这回事,陶江这个人,表现得越沉静,话说得越体贴,事情越不对劲。他这个人,有时候轴得厉害。
尽管如此,简宁并不退让,也懒得去猜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冷笑一声:“你故意的吧?”
陶江向左平移了一步,走上最后一节台阶,低头瞧她,敛去眼中的复杂情绪,风凉道:“谢谢抬举,恐怕我还没那个资格。”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噔噔噔的高跟鞋的声音,间或掺杂了两个女人的交谈声。
那声音逐渐逼近,且越听越熟悉。
简宁愣了一下,拉着陶江急忙往楼上跑,而陶江的手腕轻轻一带,挣开她。
此时,时间来不及了,那两道声音已经来到和他们同一层的楼梯。
“宁宁?”
“小陶?”
两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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