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鹤在午夜时离开,喊了一台计程车送她。
临走前他让司倪把手伸出来,她毫不犹豫地照做,抬起一双晶亮的眼直勾勾地看他。
她这么乖,他都捨不得。
他从口袋掏出戒指,是一枚简单的银戒,内部刻了朝鹤的名字缩写。司倪受宠若惊,指尖微颤,下意识地想抽回。
「想反悔啊?」他问,「来不及了。」朝鹤伸手拉过她,强势地替她套上戒指。
竟然刚好。
「你什么时候量的?」
朝鹤拨开衣领,脖颈上挂着是一条项鍊,定睛一看,坠饰正是她上回在百元商店随手买的便宜戒指。
「那戒指我只是随便买的??你拿下来,我再送你其他的。」
「就这个了。」朝鹤放回衣内,不容置喙。
朝鹤:「晚了一天,生日快乐。」
司倪微愣:「你怎么知道?」
「商佐都替你庆祝了二十多年了,之后应该都是我来做了吧。」
小心眼。
她双眼水亮,点头应声。
「以后都戴着,在店里的时候也是,没有特殊原因不可以摘下来。」
「好。」
朝鹤一时无话,伸手去勾她垂落的发,顺势摩挲她的脸。「为什么总在我要走的时候都这么听话?」
司倪听了就想笑,「难不成我要大哭大闹让你不要走吗?」
朝鹤真想看一眼:「为难我一次看看?」
快点,他催促。
司倪有生以来听到这样的要求。
「那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少喝点酒,早点睡。」她沉吟,「不要和老太爷硬碰硬,也不要激怒大姨,尽量维持和父母的关係。」
朝鹤听完哭笑不得:「你是我女朋友,不是我的管家。」
她偏头用脸颊去蹭他的手。「可以做到吗?」
司倪是懂得拿捏他的,明明是个恋爱小白,但无论撒娇服软,命令说教都顺他的眼,哪都长在他的心上。有时朝鹤忍不住好奇,他究竟还没见过她哪一面?是不是有别人抢先知道了?商佐呢?
「做到了有什么奖励吗?」
但他也是懂得伏低做小,否则还怎么爬上姊姊的床。
她似乎也预料到他会讨要,伸手要他靠过来。见他乖顺弯身,短发微散,司倪附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随便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说完也自觉羞耻,脸红地退开。
朝鹤心跳紊乱,舔了舔脣直起身,「姊姊千万不要食言。」
不远处张秘打了两下双黄灯,催促他上车。
最后,朝鹤扣住她的下巴问:「没有什么其他话想对我说了?」
司倪想都没想。「没有。」
朝鹤看了她一眼,微乎极微的叹口气,「很晚了,如果可以让商佐等你回家,别自己一个人在外。」
「好。」
?
司倪每日两点一线,不是在餐酒馆就是在家。店内一切井然有序,活动积极推陈出新。司蓉看着不断上涨的营业额,不断和老公夸赞自己的妹妹天生就适合当老闆。
另一方面司明发的官司纠纷还在持续。
光靠朝鹤的能力要威吓司明发容易,但要让他伏法却遇上阻拦,可笑的是,阻碍的正是家中长辈们。
蓝家因为这件意外闹得沸沸扬扬,萧翠华不愿自己促成的联姻出差错,但老一辈多少对这种事有些刻板印象。
一致认为是女孩子不检点。
萧翠华:「早说女孩子少去那种地方,现在发生这种事??老太爷会怎么想?他老人家本身就不喜欢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你倒是拼命往那跑。女孩子这么爱玩,终究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要是老太爷一气之下毁了这门亲事,谁来哭都没用!蓝湘不是阿姨爱说你,你那么乖的女孩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那种地方都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真要朝鹤有藉口在外捻花惹草啊?」
听到这话,蓝家也不乐意了。
宝贝女儿碰上性骚扰已经够让人忧心,这话更是把自家女儿的数落得一文不值。
他们倒像卖女儿的嗜血家族。
蓝家话也说得重:「萧姐,你这话像是要把我们蓝湘推进火坑。一夫二妻是你们朝家做的事,与我们蓝家本就无关,我们没有对不起谁。当初是小辈们互看对眼,我才同意他们往来,这层关係我也不是一定要!再来,任谁也不想让这件事发生。女儿我们会教,不劳烦你多费口舌。」
这话也成功刺破萧翠华对外的面子,她之所以还不愿意离婚就是不愿小三扶正,她是正妻,只要不离,就永远是。
最后,两家不欢而散。
听到这话,司倪忿忿不平,「蓝湘难道不是受害者吗?为什么大家就着急检讨她?她说出来已经很勇敢了。」
她撑起半身,腰腿因为稍前维持某个姿势,现在像是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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