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发的事仍处于僵局,碍于可能随时要开庭,回不去公司的情况下他请了一段长假在司倪家长居。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他花了大笔的钱请了知名律师。
司倪偶尔回家都能看见桌上密密麻麻的资料,和司明发搔头摸耳的模样。商佐也掺和在其中,时不时看见他出现在家里。
司昂为了这件事也焦头烂额,家里乌烟瘴气。
商佐在看资料时,随口问道:「上回听阿姨说打你一顿的人后来与你和解了?」
司明发脸色微变,笑着点头,「对方年轻,血气方刚,都是年少不懂事,既然对方道歉也赔偿了,就也不用处处相逼。」
「所以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打了大伯?」
「啊??就、就认错人。」
商佐挑眉,还想继续问,司明发就说累了想回房休息,这几天舟车劳顿,还得想想如何应付眼前的无妄之灾。
临走前,他问道:「大伯真的没什么事瞒着我们吧?我们自己人知道没事,要是被别人查出来,到时就是任人宰割。」
司明发抖了抖,连忙笑说没有,急忙离去。
司倪通常回家就关房间,今日,有人来敲她的门。
司明发住进来后她就习惯锁门了,但防不胜防,在家免不了要接触。
商佐:「是我。」
听完,司倪松了一口气,开门。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我可以进去吗?」
司倪让他进门,揶揄道:「这是我们家的事,累的反倒是你。」
上回的事,商佐避重就轻地说了过程,没说司倪将对方激怒这一块。司家还不知道朝鹤的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件事也让两人的关係没有转圜的馀地。
这样就够了。
省得司倪再伤心。
只是他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司倪对这事不闻不问到接近一种默认司明发就是犯人的程度。上回甚至打破多年少话的个性,积极争取,那模样就像自己也身受其害。
蓝湘则是紧抓着这件事不放,但却迟迟提不出确切的证据,就像是有意拖着,看谁时间和钱多。
次次出面的都是朝鹤,也未曾见过蓝家人表态。
商佐坐下,忍不住问,「你不想管事是因为朝鹤还是大伯?」
「这事也不是我想管就有转机。」
「不是因为对象是朝鹤吗?」
「关他什么事?」
「倪倪??你们都分手了,再纠缠不是好事。何况你不觉得奇怪吗?蓝湘为什么偏偏就是抓着你大伯不放?」
司倪拧眉,确实这件事的起头本就奇怪。司明发有色心,但大概没色胆,否则这么多年也没爆出任何一件丑事。司昂还十分敬仰他这位哥哥。
「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在针对你。」
「因为我是前女友?但我和他早就没联络了,上回你也看到了,朝鹤根本就不待见我。」
这谎话撒得脸不红气不喘,司倪都惊讶了。该说是进步吗?或是近黑者黑?都被朝鹤影响。
「你没想过你这样帮蓝湘,以她的角度她会怎么想?」
朝鹤私下鲜少提蓝湘的事,司倪知道有事隐瞒。两人的见面时间短,既然他说不影响两人的关係,蓝湘也有其他喜欢的人,纠结这事也多此一举。
「她不会感激,反而觉得你在刺激她。」
「为什么??」
「这社会对女性不够友善。如今这事闹这么大,再过不久或许学校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司倪沉默,她倒是没想过这层。
「你觉得蓝湘会开心吗?朝鹤又会怎么想?」
「先不说他,朝家这么一个大家族又会怎么说她?人言可畏。」商佐不想把话说透,现代的社会风气确实诸多方面对女性不利,「到时事情严重的话,或许朝家都不会要她。」
司倪辩驳:「这并不公平??她是受害者!为什么反过来检讨她?」
「这社会本来就不公平。朝家能有今天这样的权势,难道是公平来的吗?」少不了有些肮脏手段。
她并不想批判朝鹤的家族,水太深,她无从看清,但她明白长辈们的想法,包括司昂多少也有些男尊女卑的心态,对自己的兄长十分敬重。
有时位高权重的人反而更加传统固化。
见她迟迟未说话,商佐以为是自己的说词过于严重才让她胡思乱想。「我不是有意要吓你,我只是觉得事有蹊跷。虽说我们胜算不大,但朝鹤似乎在等什么始终没有进一步,而蓝湘对此事也未曾露面,我总感觉他们在计划什么??」
上回司明发提议要与对方见面,说是礼貌,朝鹤本人见了他却是一点也不惊讶,甚至像是早就见过本人,言语之间嘲讽与鄙视半分未收,将司明发的脸色说得一阵青一阵白。
司倪思考了商佐的话几天,朝鹤有话没说,她也见不到蓝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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